胡正肯离开京城之后一路上倒也不算招摇,身边随从只带三人,丝毫没有任何过分之举。
而另一处,楚流烟与徐达刘伯温在一起小聚,楚流烟道:“这次皇上遣胡惟庸之侄胡正肯前去都粮赈灾,两位哥哥怎么看?”
“胡家上下皆奸诈之徒,我看这胡正肯多半也是心术不正之人。那日朝上对着皇上使劲拍马匹,一看就是一阿谀小儿,对于此次赈灾,我实在担忧啊。”刘伯温似乎颇为无奈。
“是么,我也觉得那小子不是什么好鸟,不如去对皇上说下让他收回成命。”徐达心直口快,说了出来。
“徐大哥不可。”楚流烟摇了摇头:“天子之言岂能随意更改,况且这胡正肯并未犯罪,历来也无劣迹,我们怎可胡乱猜忌,免生事端。”
“流烟所虑亦我所虑耳,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如果真的出事,那岂不是我大明不幸,我皇不幸,更是天下凄苦百姓之大不幸也。”
“既如此,刘大哥也无须多虑,等小妹收拾行装,跟上这胡正肯去灾区看上一看。”
楚流烟此言一出,徐达和流伯温两人皆把头转了过去:“你又想以身犯险?此次灾情尤为严重,只怕瘟疫散播,万一感染,后果不堪设想。”刘伯温摇了摇头:“不妥。况且你这一去,军队所到之处,更加引起百姓恐慌,不行,你不能去。”
“刘大哥,你好糊涂啊。”楚流烟笑笑:“刘大哥聪明一世,不想为了小妹竟然犯起了糊涂。”
“流烟你这是什么话?你刘大哥分析的有何不妥?”
楚流烟笑着摇头:“刘大哥,你也应该知道,这洲官为了自己升官,历来不拿百姓当一回事。贪污之事古往有之,此不新鲜。从来百官都是小灾不报,大灾虚报以博圣恩,皇帝一高兴,自己就升官发财了,谁管过百姓死活。此次大旱,折子上写的甚是凄惨,生灵涂炭,百姓颗粒无收。若是那里的洲官能瞒,当然会竭力隐瞒,就算纸包不住火,也会大事化小,小事不报。如此呈报,我料其必有虚,灾情实质如何,还需亲自派人去看上一看。如今皇上既以遣人前去赈灾,自然不好再派人前往。小妹多受皇恩,自然要为朝廷出力,哪怕那里是龙潭虎穴,小妹也是断然要走上一遭的。”
听了楚流烟的话,刘伯温也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
“恩,我也觉得流烟妹子所言有理。如今我朝军威浩荡,少有征战,安民顺民乃是首要大事。所以我决定陪流烟一起前去,一来有个照应,二来也多个帮手,毕竟跑去他地,人生地不熟的,没个认识的人在身边总是不妥。”
徐达如此一说刘伯温也只得点了点头:“既然你二人都商议好了,也罢,不过记得早回,灾情严重之地,恐多瘟疫横行,凡事还需小心。待明日我去皇上那边探探龙意,也好知道他的意思。”
“恩,那么就如此说了,徐大哥,你我马上回去处理军务,打点好一切之后立即起程,希望能早胡正肯一步看到灾情。”
“恩,走。”
三人就次别过,楚流烟和徐达立即回到军营安排事物,处理妥当之后两人连夜起身,星夜兼程驰往灾地。
正当两人行至半夜,忽然见前面有两高大黑影,两个在马背上的人拦在了路中间阻断了两人去路。
“前面何人,为何挡住我等去路?”徐达大喝一声,催马上前,同时一手已经摸到了腰剑,抓住了自己的宝剑。
“徐大人,我是笑笑啊,切莫动手。”
一听此言,楚流烟却是高兴起来,心说:好你个刘伯温,总算还是有心之人,得到笑笑帮助,此行必将顺利很多。
笑笑与开心两人,一男一女在此已等多时,徐达大喜,叫两人还是叫自己徐大哥。
原来刘伯温怕楚流烟出事,派出笑笑保护于他,又担心男女有别,把开心也派了过来伺候楚流烟。
楚流烟皱了皱眉:“笑笑你不在刘大哥身边保护他,他不会有事么?”
“哦,楚姐姐放心,刘大人今天下午便被皇上召走入宫小住,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如此说来倒是我多心了,咱们上路吧。”
四人一路有说有笑,倒也快活。
第二天,朱元璋在皇宫花园之内宴请刘伯温与胡惟庸,一群歌女舞妓在边上伺候着。朱元璋大喜:“哈哈,如今朕坐拥天下,百姓安居,兵强马壮国福民强,真是快意人生啊。两位卿家皆是朕平日里最信之人,可惜朕差人请楚王爷与徐将军,却遍寻不着,实在可惜。”
“皇上,楚王爷于徐将军两人昨日与我小聚,说是要出游一番,皇上比必多虑。”刘伯温回到。
“是么…”朱元璋心生不满,却没有写在脸上:“两人同去否?”
“皇上,你看你这是干吗。楚大人与徐将军必是有事才不辞而别,你就不要惦记了,他们二人的忠诚之心你还不明白么?”马皇后在边上看出端倪,她已经知道朱元璋不悦,所以把话题一转:“皇上,臣妾前阵子看了新挑选的那些秀女,感觉各个都温柔贤惠,眼下后宫冷清,多招些姐妹来也好给臣妾做陪分担后宫之事。”
世上男人皆好色,皇帝甚之。朱元璋一听马皇后说到这事,心中不悦稍减:“恩,你随朕出生入死那么多年,如今还要你操劳后宫之事,真是难为你了。朕近来操劳国事,都没有好好关心皇后,此乃朕之罪也。”
“皇上哪里话,臣妾岂敢怪罪皇上。在者说了,臣妾人老珠黄的,哪能与那些年轻姑娘相比。”
朱元璋哈哈大笑:“你是朕的宝贝啊,哪里老了,哪里老了?来,两位爱卿给朕说说,朕的皇后老否?”
刘伯温也笑了笑:“皇后乃大乘之主,实乃皇上之福也,也是我大明之福,哪有显老。”
马皇后也是女人,再强悍的女人被人说年轻漂亮总是高兴的,刚想说几句却忽然发现了什么,一向敢与人先溜须拍马的胡惟庸竟然在旁默不作声,若有所思的样子。
“胡大人在想何事呀,竟然如此出神?”马皇后问到。
“啊,皇后恕罪,微臣只是在想这次救灾之事,故而分心,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刘伯温看着胡惟庸,这家伙莫非吃错了药不成,肯定又在想什么歪点子了,但又不能明言,只得说到:“皇上,胡大人可能是担忧胡正肯年幼处事不当吧,若有偏差,对皇上声誉有损,不如再派一人前去辅佐为妙。”
“刘大人你这是何意?难道是在说我胡惟庸识人不精,说皇上用人不善么!?”胡惟庸大怒。
刘伯温急忙跪下:“皇上恕罪,臣并无二心,还望皇上明查。”
马皇后在边上推了推朱元璋,朱元璋急忙接口到:“两为爱卿这是何故啊,刘爱卿快些请起,朕今日召你两人入宫只叙旧情,不谈国事。”
刘伯温把心一横,就不起来:“皇上,你我如今君臣之分,不谈国事,如何能不谈国事啊?”
胡惟庸冷笑一声:“刘伯温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用如此口吻对皇上说话,理应当斩。”
刘伯温冷笑一声:“你也知道皇上在你跟前,竟然狐假虎威,越俎代庖,你眼里才真的没有皇上,是不是要皇上把龙椅给你坐上一坐啊?”
“你…你…”胡惟庸脸涨的通红却是半天憋不出半句话来,只得也跪在一边求饶。
“好了,两位都是朝中老臣,又于朕托付国家大事,如此争吵就犹如顽童,传扬出去这大明朝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马皇后笑笑:“好了,两位大人请起吧,皇上他也就是想和你们两个谈谈心散散步,国事明日再谈,我们明日再谈。”
马皇后的话把刘伯温原来准备进言的所有言语都给挡了回去,只得小声说到:“一国之君,如何不谈国事啊。”
“好了,朕也累了,我看刘爱卿比朕还累,赏你宫内侍女两名,回去好好安歇了吧。”说完站起转身就走:“胡惟庸,朕还有事找你,随朕过来。”
看着两人离去,刘伯温对着马皇后一脸无奈:“皇后,你看这…这…”
“刘大人,有些时候做人也别太较真了,这天下都是皇上打下来的,他爱怎么折腾你就让他折腾去吧啊,我就先回去了,您哪,也早早回去歇着,这两个漂亮的大姑娘还得等着你回去领呢。”说完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