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茶居然要银十两,亏你想的出来。”徐达指着不远处的一口青石井道:“此井以干?”
龙在天答曰:“未曾干也。”
“那为何不取井中之水招待呀?”
龙在天呵呵一笑:“此井之水乃用于灾民,我观两位面色红润不似极渴之人,何必要去抢这水喝呢?”
这时候楚流烟也已经到了井边,打开盖子一看,井水所剩不多,可见井底淤泥,怕是不旧也将干涸。
徐达双手抱拳:“方才是我错怪先生了,先生宅心仁厚,为苍生造福徐达佩服。”
那人一听,顿时失声出来:“你就是徐达?”
徐达点了点头,他又把脸转向楚流烟:“那么这位不就应该是…”
“小女楚流烟,贱名不足挂齿。”
龙在天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本来准备狠宰一笔的,没想到遇到了两位英雄,真是龙某平生之幸也。”
三人交谈之下,才知道龙在天原本是准备将两人当成冤大头狠宰拿钱买水买米买药救治灾民的,三人皆哈哈大笑。
“徐兄背伤如此之重,伤及内腹,损及筋骨,淤血郁结其内,怎能不通。”龙在天诊治完后说到。
“那该如何治疗?”楚流烟急道。
“这倒也简单,皮肉之内的伤只需拿刀割开皮肉,放血即可。筋骨需要静养,内脏之处还需待我用金针刺之,来回八次便可痊愈。”
徐达眉头一皱:“需要8次么?可惜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这又当如何?”
龙在天哈哈一笑:“两位可不比常人,龙某一向敬重的很哪。”
“哪里的话,龙先生在此行医济世,岂是我等所能相比的。”
听到楚流烟的恭维,龙在天摇了摇头:“非也,非也。”
这时候徐达已经被带到了里面的房间躺下,露出背上皮肉。龙在天边为他扎针边说到:“龙某行医,救人千百,乃是小义。而如两为之才,驰骋杀场,救国救民,于万民水火之间解救其脱离苦海,得救的又何止是用数字就能衡量的?所以此乃大义。龙某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哪敢造次。”
楚流烟笑笑:“先生说笑了。”
龙在天的医术确实高明,几针下去徐达立感舒适许多。
“这内伤难治,若是徐将军无闲,也请在此待上两天。我以最快速度帮你行针,两天之内可保你大致无恙。不过这肌里之伤只怕要将军自己多费神思,我这里有药物相辅,你每天以内力逼之,早晚必好。”
一听这伤有的治,楚流烟当下大喜:“神医不愧为神医,竟然如此简单,楚流烟佩服之至。”
“哪里哪里,楚小姐这里不是很方便,你可以去外面转转,过上个把时辰在回来就好。”
楚流烟点了电头,很快就到了外面。
这杭州城外面虽然有些乱,但是里面却依旧繁华热闹,只是一般百姓少了不少罢了。
楚流烟看了半天,越往里平民就越少,多数都是一些达官显贵或者他们的门生弟子还有家人,该喝的照喝,该玩的照玩。
路过一家茶楼,楚流烟一个人就走了进去,小二一见有人进来,先对这楚流烟浑身上下打量了一会,发现是个女客,便没好气的说到:“客官是喝茶啊还是找人哪?”
“这是何意?”楚流烟本是想进来闲坐一会,顺便点杯香茗,因为杭州的龙井也算有名,既然来了就想喝上一口。
“你是听不懂话么?”小二态度更加差了:“问你是来找男人的还是来唱小曲的,走走走,我们这里不要卖艺的。”
楚流烟冷笑一声,原来人家是嫌她穿的那身行头,虽然不破但是也不是什么好料子,本是拿来隐瞒身份却被人当成了卖笑的,简直是哭笑不得。
不过楚流烟被他这么一说倒也来了气了:“本姑娘我就是来卖笑的,你还非得让我进去不可。”说完一抬手,小二觉得一股柔力把自己推出三步远,一时也呆在了原地。
找了一个座位坐下:“小二,上茶。”
“茶是么,有,不过这钱您的先付,本店概不赊帐。”小二捻了捻手指,一脸势力。
“哼!狗眼看人低!”楚流烟本来蛮好的心情被人破坏无遗,往怀里一摸,更加尴尬无比。
原来她的钱都交给了开心管了,还有些零散银子一路之上也都给了那些穷人,眼下摸遍全身也找不出一个铜板来。
“嘿嘿,没钱是吧,没钱滚蛋呀。”小二这回得意了,在那等着看戏:“这为姑娘,是你自己出去呢,还是我请你出去。”
楚流烟刚想说话,这时旁桌的一个儒生走了过来。此人一袭白衫温闻而雅,两手一供:“小姐是否丢了银子,区区不才,虽然算不得家资万贯却向来乐善好施,喜结交朋友。小姐若不嫌弃,我便做了这东,以示诚心。晚上可至我别院小住,聊表寸心。”
楚流烟一听,这家伙简直就是一登徒浪子,一见面就想把人家姑娘骗到家中,果真无耻。无奈自己没钱,一时也怒不起来。
“公子,我长的也很漂亮,不如你请我吧,我晚上跟您回家,一定伺候的您舒舒服服的!”门外一女子似乎听到了这番言论,急忙冲了进来。
这女子长的倒也不错,衣服也是丝制,容貌较好,不过比起楚流烟来,差了又何止几个档次。
楚流烟如今虽是粗衣简饰,却扔遮掩不住芳华,一股子女人该有的妖娆在这个年逾三旬的女子身上显露无疑,比起那些青涩少女来更显成熟。但是这岁数的女人只有几年青春,很快显老,在楚流烟身上你却完全看不到任何岁月痕迹。仿佛处子一般恬静,又如少女一般怀春,犹如少妇一般魅惑,你都能在她身上找到。
本来温儒的书生顿生厌恶,见此女上前直接撩腿就是一脚:“你这个千人骑的婊子,谁稀罕你,快滚!”一脚把人踢倒在地。
这时候从边上出现两个彪形大汉怒目狂睁,得到了指示之后直接上来给了这女人一巴掌,顿时把脸打肿,红红的一大片,嘴角都流出鲜血来。
“不要破坏规矩,没有哪位老爷带你进去,不准私自入内扰乱我们东家的生意。”小二这时就好比官老爷一般发起狠来,得意的看着那名女子:“把她丢出去,不要影响东家心情。”
几个大汉架着那女子出去扔在了路边,楚流烟的脸部的肌肉抽了一下。按她的性格她是很想出手的,但是要知道如今自己还有要务在身,自己可不想因小失大。和之前的祖孙一般,这样的人在这里肯定很多,自己单凭一己之力是无法拯救所有人的。
不过楚流烟犹豫了半天,还是走了出去,周围所有人都看着她。
只见她来到那女子身边,那位白衣儒生随同一干人也皆跟在她身后。
“伤势如何?”楚流烟伸出手去,对方却触电一般往后一缩。
“不用怕,你伤的不轻,要拿些药敷一下,不然就不好了。”
楚流烟如此说着,对方却恶毒的拿眼狠狠瞪她:“不要你假惺惺的,走开!我不要你可怜!”
楚流烟觉得这女人也是可怜人,顿时拔掉了自己的发簪。
这虽然只是一支银簪,却也值不少钱。楚流烟不比一般女子着重打扮,装饰都比较简单,却透着一股不一样的气质,反把自身映衬的更加美丽。
“这个,给你吧。”楚流烟伸出手。
那女人忽然像野兽一般冲了过来,楚流烟急忙闪身退避,见到那女子得了发簪之后飞快逃窜,楚流烟除了无奈就只能摇头了。
“如此女子,每日只靠出卖色相来博取同情,与妓女和异?你实在是不应该同情于她,此等人与母狗一般,拿食喂与狗尚且得几声犬吠,此女却不思图报还妄图攻击你,真不应该放她跑的。”那儒生看那女子背影仿佛就好比看一条狗一般,令楚流烟厌恶。
“小姐义薄云天,小生佩服,今日就让我来做东,小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