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顺藤摸瓜
2015-08-16 作者: 怀箴公主
三十三,顺藤摸瓜
这日朱元璋为了犒赏楚流烟与徐达,特地在宫中设宴,遣两人前来。朱元璋连同马皇后,刘伯温,胡惟庸,还有其他几位老臣一起参加。
到了午时,众官皆到,唯楚流烟与徐达未到,朱元璋的脸色发青,众管心情也随之一落千丈。
“皇上,稍安毋躁,或许楚大人与徐大人不过是一时繁务缠身,走不脱身罢了。估计一会就到,一会就到。”刘伯温现在除了安抚朱元璋的情绪之外已经不知道能做什么事情了。
“刘大人,此言差矣。我等身为人臣,就应守人臣之本份,逾越君愿并非臣子之所能也。虽然楚王爷乃千古奇女子,千年难得一见的女王爷,倾国之色的骁勇战将,才智过人运筹帷幄的神算子,但是终究皇上才是天子,她也不过是臣子而已。”王松说完便看了看朱元璋,然后只低着头不再言语。
“王松,汝等搬弄是非之辈,着实可恨!”刘伯温愤愤而谈。
王松把头垂的更低,朱元璋眼见便问了:“王松,为何不语啊?”
王松只抬手拜了拜:“小人无才,胡口瞎诌而已。”
朱元璋也有自己的考虑,这刘伯温是忠臣不假,对自己也是苍天可鉴,不可谓不好。但是由于刘伯温老是顶撞自己,朱元璋觉得这刘伯温比起胡惟庸和王松之辈来略显迂腐。由于偏爱王松之才,此次王送虽然官小,却得以与朝中重臣们一道同席坐塌。
胡惟庸眼珠子一转,马上接口:“皇上,王大人是因为觉得自己言微,故不敢答尔。”
朱元璋一听,一拍桌子:“卿以为今日谁为大啊?”
“自然是天子最大。”胡惟庸不慌不忙。
“既然是天子最大,尔等皆为臣子,今日就不分大小,畅所欲言,但凡有所犯言者,朕自保他无恙便是。”
“谢皇上。”王松这下开口回话了。
“唉!~”刘伯温平日里最恨谗言魅舆之辈,恨不得诛而杀之。他以为自古以来每每朝纲败坏,此等小人必不可少。方才的话,其他人或许听不明白,但是刘伯温却认清了王松倾胡之意。
王松方才所言俱是事实,也有道理。但是楚流烟虽然有功,却不应如此说得。朱元璋也是极好面子的人,你把楚流烟夸成这般,朱元璋哪还有什么颜面。平日也就算了,今日是特地为楚流烟设宴,皇帝都来了,楚流烟却没来。在如此情况下,实在是有借刀杀人的意思。也就是楚流烟,换成别人,朱元璋就不是不悦,而是直接杀人了。
“楚王爷到!”门外传来通报声,刘伯温大喜:“皇上你看,我就说楚大人肯定是临时有事,故而不能前来。”
王松却笑着直摇头:“哈哈哈哈,天下大事,还有什么能比自己主子的话更重要呢?”
刘伯温想辩白一番,却听楚流烟大笑而入:“我道是什么人,原来不过一无名鼠辈尔。你甘为狗奴,我只视自己为明臣,有何好谈。”
一上来就火药味十足,朱元璋的面子更加挂不住了,但是对楚流烟又不好发什么大火,只得冷哼一声以示。
“楚大人,您可算来了,坐,坐。”刘伯温急忙让楚流烟入席。
“徐公呢?”朱元璋问到。
“不知。”
楚流烟的回答让朱元璋更加没面子,他不知道为何楚流烟要如此针对自己,显然也察觉到了一丝其他味道,也不在说话了。
楚流烟迟到,徐达干脆不来,朱元璋特地设的酒宴顿时显的有些师出无名起来。
“楚大人,朕为你设宴,为何如此姗姗来迟啊?”朱元璋问到。
“回皇上,只因上有国事滋扰,下有小人堪虞,故而来迟。”
“那徐达为何不来你真不知?”朱元璋顿时把气对准了徐达。
“皇上此话,莫非是想赐婚于他?”楚流烟一句半玩笑的话却让朱元璋回味许久。
楚流烟所谓的国事自然是指这次赈灾之事,还有二百五十万两纹银没有追回,案子却忽然中断线索。而小人则是指满朝文武,朱元璋岂能不知,所以不能道破,只得装傻充楞。
酒宴开始,百官却无一人敢言,眼见气氛全无,朱元璋没有办法,站起身来:“李善长何在?”
“臣在。”李善长站了出来。
“李卿,酒席本是朕为楚王爷所设,如今楚王爷心中有事,不得尽兴,你可否道出楚王爷之心事,以宽朕心。”
言下之意很明白了,这个出头鸟非李善长不可了。不过遍观群臣,也只有李善长有资格出面此事了。
李善长对于之前胡正肯贪污一事岂能不知,此事不但楚流烟介入其中,徐达也和楚流烟一道插手查案,无形之中等于把应天军的势力加在上面,只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想到这里李善长朗声一笑:“皇上之福也,社稷之福也。楚大人身系灾情,皇上何不派人协助出面彻底调查此事。如果事成,则皇上可追回银子,灾民会更加感恩并且得到实惠。如若追查不到,楚大人这里也好有个交待,也省的楚大人整日想东想西的。”
“恩,李爱卿深知朕意,朕就下令,命你去彻查此事。”说完解下自己佩剑:“朕将随身佩剑给你,如若有事,可先斩后奏。”
“臣李善长一定不负皇恩。”
……
当日晚上,胡府,胡惟庸在书房内又开始来回的渡起步子,不准任何人打扰。
“这下麻烦了,朱重八既派李善长查案,就等于向楚流烟示弱,加之一个徐达,很不好对付啊。这李善长何等狡诈,为保全自己必定认真查案,到时候难免就要查到我的手上。胡正肯虽然口不能言,但是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就有办法说出是我拿了那些银子。”自言自语不算,胡惟庸还老是透过半掩的窗子看着夜空,不知何故。
忽然他定了下来:“明月几时有,白花花…银子…”
而另外一边,李善长的房间内,李善长同样不得安宁:“这皇上要我查案,我是查还是不查?如果查,那要怎么查?是随便查呢,还是往细里查?是死着查呢还是活着查?”李善长暗自思量着:“这楚流烟有徐达帮助,有与朝中大臣多有来往,兼带和刘伯温相好,更传言皇上也对她有意,万万得罪不起,那就只能查了。”想到这里不由的一阵不安:“但是这案子到底会查到谁的头上呢?或许…”其实他已经知道有一个人非常有可能了。
第二天,李善长便开始提审胡正肯。
胡正肯被押解到了大堂之上,李善长一拍惊堂木:“胡正肯,还不跪下!”
两个衙役拿沙威棍一打,胡正肯本就软绵绵的腿直接就跪在了地上,丝毫没有抵抗的余地。
“胡正肯,你可知罪?”李善长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