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交子时的时候,宋惜惜和沈万紫听得菊春的拍门声,伴随她哽咽的声音传入,“燕王妃去了!”

宋惜惜猛地坐起来,像是溺水过后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

燕王妃去得不痛苦,她是在睡梦里过去的,菊春一直守夜,半夜起来想问她要不要喝口水的时候,发现她没了气息。

这个年,她没熬过去,就这样死在了寂静的青木庵。

谢如墨是腊月二十九一大早来到的,得知了燕王妃的死讯,他心疼地抱着宋惜惜,本以为她会哭一场,但是,她很冷静,眼里一滴泪水都没有。

依偎在他的怀中,她的声音比较虚弱,“她走了,也许是解脱。”

谢如墨望着青木庵到处的枯木,枯木里散发出来的孤寂也似乎隐隐透着绝望的气息。

在这个地方惨淡地死去,丈夫子女都不在身边,亏得惜惜来了,否则她走的时候,身边真是连个亲人都没有。

而她的身份,如此的尊贵,她是当朝的亲王妃啊。

那几个侍女是燕王府的,她们会派人去禀报,燕王妃的丧事也轮不到宋惜惜来办。

但是,她亲自给燕王妃洗了脸,擦了手,这里没有华服,她只能穿着这素淡的衣裳,等燕王府的人过来把她接回去安葬了。

一路回京,谢如墨陪着宋惜惜在马车里,沈万紫骑着谢如墨的马,棍儿则驾着马车。

大家都没说话,心情很是沉重。

谢如墨一直都抱着她,没让她离开过自己的怀抱,宋惜惜像一只受伤的幼猫,一动不动,连话都没说一句。

直到即将入城的时候,她才轻声道:“表姨告诉我,大长公主和燕王来往颇密,而且燕王在雍县招兵买马,用的都是大长公主和金侧妃的银子。”

“真是没想到。”谢如墨眉头蹙起,谁能想到?一个软弱无能,后院的事情都搞不定的人,竟然怀揣着这么大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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