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监的头几乎贴着胸口了。任德的目光从他的腰肢转到胸脯,再看向那粉嫩透红的脸。
“分明是个女子!你好大的胆子!”任德冷冷地轻轻拍了拍桌子。
“小太监”慌忙跪倒在御案前面,头贴着地面,不敢说话。
任德站了起来问道:“说,是不是皇太后让你来的?”
那假扮小太监的少女不敢说话,只是跪伏在地。任德叹着气摇头。皇后之位要悬空,那是无奈之举。皇太后并不想自己的长子不去碰其他女人,也经常会让一些美貌宫女过来侍候,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添几个小孙子。
可是,任德却非常木衲内向,他虽然不喜欢从来没有见过面的顾惜缘,却也不想随便去碰其他女子。皇太后拧不过,最后也只索罢了。
这一次,皇太后又再重施故技了吗?还变本加厉,让少女假扮太监?任德有点恼火,他指着那俯伏在地的少女说道:“滚回去。”
那少女并不惊慌,只是趴伏在地,慢慢跪着倒退了出去。那模样甚是可怜。任德皱眉,他叹了口气说道:“你在干嘛?”
“民女不知道怎么滚,只好爬出去了……
任德笑道:“那你不会走出去吗?”
“皇上暴怒之中,民女不敢贸然放肆。”
任德奇道:“你一口一个民女,你难道不是宫女吗?”
那少女却突然抬起了头,任德眼前一亮,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那少女正是扮作太监的楚柔柔,她粉嫩的脸庞在烛光下更加红艳可人,加上她跪在地上的低矮姿势,更加显得我见犹怜。
任德情不自禁走前了几步,他轻轻地扶起了这个绝色少女。
楚柔柔站起来后,依旧低垂着螓首,她轻声道:“民女乃是相国嫡女楚柔柔,只因家母蒙冤被休,民女被逐回娘家。偏生舅舅是个不争气的赌鬼,民女这才投靠了同族的周太妃。民女倾慕皇上,特意求周太妃让我来侍候皇上的,并没有非分之想。”
任德对相国府的事情当然也早有耳闻,但那是太皇太后处置的,而且,当年相国府的姨娘却又的确死得离奇。谁是谁非,任德根本不放在心上。不过,楚柔柔这美貌少女楚楚可怜地站在那里表达倾慕之意,任德的脸却也有些发烫了。
楚柔柔见任德不置可否,她眼中的泪水滚动着跪倒道:“民女不是奢望皇上为民女伸冤。民女只是在国宴上一睹了皇上的风采,心中记挂,这才哀求周太妃让民女为皇上侍奉笔墨,民女心愿一了,便、便……”
说到这里楚柔柔索性不说了,只是轻轻抽泣着拜伏在任德的脚边,纤纤玉手,轻轻地抓住了任德的裤脚。
那双柔若无骨的玉手轻轻碰到了任德的脚,任德浑身突然一震。任德十六岁登基,年少时又非常自省克制,平日举动也很庄重,并没有与宫女们有什么不规矩的行为。就连皇太后都嫌自己的这个儿子过于正经了。
但此刻,楚柔柔一脸悲楚的神色跪伏在地,任德的心头却在狂跳。楚柔柔知道皇帝对自己动心了,她款款站了起来,盈盈福了一福,正要转身退去。
任德却突然喊道:“不要走!”
楚柔柔站住了,她轻轻转过身来。
任德满脸通红,他故作镇定目光飘忽地说道:“你、你就留在这里帮我磨墨吧。”
楚柔柔连忙过去拿起了墨块,轻轻地在端砚上研墨着,那如玉葱一般的手指轻轻捏着墨条,她的眼睛却盯着呆立当地的任德。楚柔柔那双美目在烛光映照下闪动着光芒,又仿似会说话一般,向任德倾诉着无限的相思之意。
任德沉醉了,但他依旧克制着,从新又坐回龙椅继续看着那些奏章。这一晚,除了记得要削减宫中用度和要官员捐款之外,任德对其他政事看了也等同白看。楚柔柔轻轻转着圈研墨的姿态深深地刻入了任德的脑海。他在幻想着轻轻握住那正在磨墨的玉手。
楚柔柔并没有继续她的媚功,适可而止,恰到好处。这八个字楚柔柔把握得很有分寸,她于夜深之时悄然离去了,只留下一脸惆怅神色的任德依旧拿着奏章在那里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