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却执意道:“展小姐守诺言,我等也要遵守诺言,何况此事我们事先向师父禀报过,必须要对他有个交待。”
展红菱只好无奈地说道:“好吧,先生请便。”
说着话手却摸向肚子,一大天没吃没喝,马上就要饿死的感觉。
大师兄从侧门出去找展三公,秦昭却凑到展红菱身旁,板着脸嘀咕道:“你这死丫头,究竟是哪里跳出来的怪物,看样子我的玉佩是永远也拿不回来了!”
展红菱侧眼看了看他,或许是见得多了,看这家伙还有几分顺眼,小声说道:“放心好了,我不会匿下你的东西的,今天输了三局,就算我们的约定解除了,回去之后就把玉佩还你。”
秦昭却瞪眼道:“这可不行,刚刚人家明明说了,胜六局就算你赢了,你胜了八局,赢得实实在在,我可不会没脸没皮的接受你这种施舍!”
“那也还有叔公的一局,我是肯定不会胜的。”
“你都叫‘叔公’了,还能算是我请的人么,胜败都与我无关。”
展红菱暗暗斜目:“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不要,我明天就去当了它。”
“你敢!”
两人悄悄斗着嘴,大师兄已经从里面出来,来到展红菱面前再次施礼,道:“展小姐,师父在后宅等候,请随我来。”
展红菱带着翠萝跟他向里面走去,秦昭和许云暮也被棋院的人请出去用餐。
出了棋堂向里走不远就是展三公在棋院里的住处。
看到展红菱进来,老头子坐在那里动也没动,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问道:“闹这么大动静来见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展红菱一愣,怎么叔公这话的意思倒好像自己是专门为了见他而闹到这样的?于是微笑着说道:“侄孙女不是故意来打扰叔公,是这几位长辈邀我前来的。”
老头子似乎不相信她的话,冷笑了一下说道:“前阵子你出走的事已经让你叔叔颇为难作,现在又这样不安份,你就不为祖辈的名声想想么?!”
他虽用词含蓄,说提“出走”二字,可明就是指责展红菱与人私奔,丢了老展家的人。
素萝被老头子冰冷的态度吓得不敢吭声,偷眼看着自家小姐,虽然明知道展红菱是被冤枉的,可却不敢在展三公面前多说一句话。
展红菱更是憋屈到想吐血,腹诽着展三公这老糊涂,一把年纪怎么也和展志承夫妇一样胡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与人私奔了,就这样言之凿凿地来指责我,幸亏这世道还不算十分愚昧,不然岂不要拉自己去浸猪笼?
边这样想着她的脸也摞下来,站在那里冷清地说道:“三叔公,您老一把年纪,该知道清白二字对女子何等重要,那些道听途说的话总该去证实一下再选择是否相信,不然就这样红口白牙的污蔑人,若非侄孙女是自家人……岂不要与您老好好说道说道。”
可是没想到这老头子固执得很,听她说完怒气更重,撅着胡子说道:“你这丫头不只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还牙尖嘴利!什么叫道听途说,你自己的亲叔父难道还会污蔑你不成!”
展红菱想了想,在这老古板面前还真不能真接数落展志承原不是,不然没准他更以为自己品德不端,只好思忖着说道:“叔父便如亲父,所以……应该是不会污蔑我的,只不过误会倒是难免,不然我一个人出城去祭拜母亲,实发疾病昏倒,被好人心救去养病,怎么就成了私奔了呢?若我真的与人私奔,又怎么独自一人回来,便如叔公所说,我不在乎丢自己的人,难道还不怕给过世的祖父祖母、父亲母亲丢人么!”
展红菱说完,展三公再次向她打量去,只见展红菱挺胸抬头,目光雪亮,神情坦然,虽然少了几分大家闺秀应有的矜持温婉,可是那种执着淡定却表明她没有撒谎。
展三公沉吟起来:“哦,真的是这样么?”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相信有朝一日三叔公会知道真相的。”
殿三公消了消气又拈着胡子思忖起来,暗想莫非这里面真是有什么误会,像展红菱说的,若是误会别的也就算了,可是如果真因为误会毁了一个清清白白女孩家的名声,那可真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
想着这个老头子也不由有点愧疚,自己确实不应该没弄清事实真相就指责这个孩子。
他一边想着一边打量展红菱,狐疑地问道:“莫非……你今日来的目的是想向我说明此事,让我主持公道?”
展红菱微笑着摇头。“不是,侄孙女今日前来确实无意打扰三叔公的清闲,只是一不小心胜了叔公的几位弟子,被他们硬拉来着来与三叔公下棋的。”
对于这件事,展三公更难难以置信:“你真的把他们都胜了?”
“没有,侄孙女没那个本事,才赢了九位而已。”
展三公的眼睛再次瞪起,暗想展家怎么出了如此狂妄的丫头,竟然说什么“才赢了九个而已……”而忆!自己的徒弟是那么好赢的,同共十八个人,之前胜了六个,这次又胜了九个,这丫头竟然还一副不满足的样子!
想着老头儿说道:“哦?该不是我那几个徒弟知道你的是我的侄孙女,诚心让着你吧……来,我倒要亲自考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