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丁也知道这位大小姐越来越厉害,也不敢再向从前那对怠慢,哈着腰回道:“回大小姐,这是二夫人让的,外家的藤老爷又升官了,夫人说咱们也跟着喜庆一下。”
他说的“外家的藤老爷”指的是藤氏的父亲藤晋,当年藤氏嫁给展志承的时候他只是个从六品的员外郎,但是由于极为巴结,官职一级一级的往上升,不知现在升到什么了。不过据展红菱估计,再高也高不过自己的爷爷当年去。据说爷爷当年是尚书仆射,很受先帝重视,后来当今皇上登基,不知怎么看不上爷爷,结果一句话就给左降回临州来了,之后没等到起复就病死,之后展家才开始一走了下坡路……
进到府里后问了一下栓子,不想这憨小子竟然真知道,说是藤氏的爹升为吏部侍郎了,藤氏美不行,说有她爹照应着,展志承也很快要升官了。
展红菱听到后不由暗叹,这天老爷真是不公平,好人没好报,藤晋和展志承这种人却能节节高升,看来以后自己在展家的日子要更加难过了……
事情果然如预想的那样,没过两天,展志承果然又官升一级,从司马变成了别驾。
至于升官的原因究竟是藤晋给走了门路还是许云暮的爹许文渺卖给藤晋面子就不得而知了。
消息下来之后,藤氏命人把院子里里外外打扫一新,又命人买这买那,说是肯定会有人来道贺,要担前准备酒宴招待。
展红菱不愿见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窝在东院看着展陌讲书、陪薛先生下棋,脚步也没往西院送一下。
晚饭后读了一天书的展陌嚷着要玩陀螺,展红菱想着他累了一天也就同意了,许久没玩过的展陌兴奋地往西院跑。
展红菱担心他摔到,连忙叫翠萝跟去看,可是等了很久也不见他们回来,反倒听东辽传来嘈杂声,她正想再让栓子过去看一下,可是却见栓子脸上挂血跑来,急匆匆道:“小姐,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二夫人在打翠萝。”
展红菱一惊,站起来一边向外走一边问道:“怎么搞的,出了什么事?”
栓子捂着被打伤的脸说道:“小少爷把堆在他房门口的酒坛撞倒了,二夫人就怪在翠萝头上,叫人把翠萝按在地上打,我去求情也被他们的人打了,这才回来找小姐。”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赶到东院。
原来展陌从前在东院的房间很是偏僻,下人们运回来酒后见放在明面上不好看,就道到展陌房间的门旁去堆着了,可是展陌动作太猛,开门的时候撞了一下,把摞起来的酒坛撞倒,掉在地上摔碎了。
风旯藤氏对翠萝有气,借着这个茬和就把翠萝给打了。
展红菱和栓子走到中央院子的时候就听见翠萝在惨叫,加快脚步跑到近前,只见东院的两个家西正提着木板往翠萝的腿上狠打,前后没多一会的工夫,翠萝的下衣就已经被血湿透。
一旁的展陌被杨妈拉在手里,一边挣扎一边哭喊,叫藤氏别打了。
看着半身是血的翠萝,展红菱的眼前一下子浮现出素萝的死时的景象,嘶声大叫道:“住手,别打了!”
那两个家丁只听藤氏的吩咐一,怎么可能被展红菱叫停,挥起的木板仍旧恶狠狠往下落。
展红菱只好冲过来把他们往一边推。
这两个家丁有心想不躲,可是展红菱已经挡在他们和翠萝中间,展红菱毕竟是主子,这个个家丁再怎么他们也不敢对展红菱动手,没办法只好暂时停信。
展红菱蹲下身来看翠萝,只见她趴在那里已经完全不能动,疼得脸上汗如雨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二妮、二妮……”
栓子心疼得直哭,蹲下来吃力地把翠萝抱起,想要抱去找大夫医治,可是却又被那两个家丁拦下。
展红菱咬牙切齿怒视藤氏,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打翠萝?!”
藤氏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为什么要打?当然是她该打!这种不知深浅的贱人打死也是活该!”
“她究竟哪里不知深浅得罪了婶婶,难道只是因为一坛子酒,婶婶就要下这样的重手么?!”
藤氏的嘴角撇了撇,露出一丝讽刺,装模作样地说道:“一坛子酒也就罢了,大不了花银子再买,哪怕就算冲撞了我,我也不会跟她一般计较,可恨遥是这可恶的丫头不知道照顾陌儿,那酒坛子那么沉那么重,若是砸到陌儿身上还了得!这种粗心大意,连主子的命都不放在眼里的丫头,不好好教训她怎么行!”
说着竟然又叫那两个家丁,道:“你们两个看着作什么,继续给我打,还有那个不知好列的贱种,没经我同意就想把人带走,给我一块打!”
她的话音一落,那两个家丁冲上来,挥起木板连翠萝带栓子一起狠打。
“住手!你给我住手……”展红菱再次过来拦挡,可是藤氏铁了心要给她好看,怎么可能轻易让人罢手。
正在院里闹成一团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惊讶地叫道:“哎呀,展别驾这是闹得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