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归奇怪,她却没有过多打听,走过来说道:“这位‘三公子’,请里边坐。”
那少年很自然地走到里边坐下,一句客气的话也没有,秦昭便也随之坐下,看着一个人在读书的展陌问道:“怎么不见薛先生,他去哪里了?”
展红菱眉间现出一点烦恼,道:“薛先生受伤了,还是你被关起来那两天的事,他坐的马车轮子掉了,薛先生摔断了腿,年纪在了不爱好,都这么久了,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呢。”
秦昭皱眉道:“车轮子掉了?这可真奇怪,我坐了这么多年车,也没见轮子掉过。”
展红菱苦笑道:“是啊,我也没见过,可就是掉了,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带这位公子来总不会是来见薛先生的吧?”
秦昭道:“当然不是,今天我来这里可是特意带‘三公子’见识我们临州女棋圣的!”
展红菱恼道:“怎么又这么说,我早说过不喜欢这样的称呼,棋艺可以用来切磋较量,但却不可以此来定位某个人,那样的话,人与工具又有何区别!”
秦昭无奈地摇头晒笑,道:“好吧,那就是我带三公子来找展家那位很会下棋的小姐切磋棋艺,你看这样如何?”
展红菱这才满意,道:“好吧,那就下棋,只是不知道这位公子下棋与你的玉佩有没有关系?”
秦昭微显尴尬,道:“当然没有,我怎么敢劳三公子帮我赢玉佩,那岂不是在找死。”
展红菱眼中再现惊讶之色,暗想着这少年的身份竟然如此之高,难不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那等人物……
想着更不敢怠慢,招呼翠萝过来摆了棋桌,燃了香炉,把屋子烧得暖和起来,与那位三公子下起棋来。
她们这到一闹腾,展陌的书也读不下去了,和秦昭一起坐在旁边看棋。
这少年自打进门来一句话没说过,展红菱还以为他在帮作高深,可是下起棋来才知道,原来这个玉雕出来一样的人儿还真不简单,布局缜密,棋风稳健,小小年纪,棋路之中竟然隐现王者之风,绝对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于是她便也打起精神来。
两人棋来棋往,一局棋竟然下了两个时辰。
那少年下到酣处,忍不住抚掌赞叹:“昭然妙、果然是妙,难怪秦昭对小姐赞赏有加,原来展小姐的棋术果然如此精奥,这棋术简直要比恩师还略显高超。”
展红菱不知他说得是谁,抬头看秦昭,秦昭摸了摸鼻子,道:“三公子是我父亲的学生。”
展红菱悄悄挑了下眉,心道果然是从京城来的……
这少年虽然棋术很高,可是展红菱丝毫没有相让,最后还是把他赢了。
这少年虽然输了棋,可是却一扫之前的冷傲神态,变得温文谦逊,对红菱敬佩又赞赏,道:“展小姐,在下痴爱棋道,初来临州又朋友不多,不知以后可否经常来与小姐对弈?”
展红菱笑道:“当然可以,我与秦公子有过约定的,只要是他带来人与我下棋,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少年欢喜道:“那太好了,对经常与展红菱小姐这样的高手过招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他的笑容单纯又趋势,与他老辣的棋风完全不符。
对此展红菱倒不觉奇怪,有些人就是这样,若痴迷于一种东西就去拼命钻研,对其精通到极致,可是除此之外却一无所知,单纯得如同白痴一样,这种人通常也会被称为某某痴,而面前这少年便是如此。
无论怎样,有他在,估计秦昭以后又可以常来了,想到这些,展红菱竟莫名觉得心安起来。
她想着的时候秦昭和这少年已经告辞要离府,展红菱连忙相送,可是走到书房门外才发现,原来门外竟然还站着两个随从。
这两个人展红菱从来没见过,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这少年的跟班。大冷天的在外面站这么久,这两人肯定也不是一般人,必定是有功夫在身。
想着展红菱故意拉着秦昭慢走了几步,看着那少年的背影问道:“喂,你带来的这究竟是什么人啊?”
秦昭压低声音朝天上指了指,道:“三皇子啊,难道你没看出来?”
展红菱丹口微张,虽然她之前已有猜测,可是真的听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皇子,她还是忍不住惊讶。低声问道:“他那么尊贵的身份,不好好在京城呆着,怎么到临州来了?”
秦昭声音压得更低,道:“他是我父亲的学生,听说要父亲回来教训我,借机会跟来玩的……”
说着见三皇子已经走远,连忙道:“不说了,被他的他侍卫听去不好。”
说完快步跟了上去。
他们走了之后翠萝还在大惊小怪地和栓子说着:“秦公子这次带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带的那两个跟班虎着脸,凶神恶煞一样,吓得我连门槛都不敢迈……”
展红菱也没敢告诉她们实情,生怕她们给说出去,皇子的行踪是多秘密的事,真给泄露了搞不好就是杀头之罪,自己的麻烦够多了,可不想再惹其他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