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摆放在堂中地上,许文渺指着问伍家人,道:“这可是你说的因服食毒糕点而死的女儿?”
伍家人说道:“是啊,这就是我那可怜的女儿,近日食欲不佳,我专门叫人去新开的糕点铺子给她定制的百果松糕,谁想到吃完死了!呜呜呜呜……今早看见她的时候已经脸色青紫,后背上还有大片的於斑,肯定是中毒死的没错……”
许文渺不耐听他罗嗦,挥手示意等在一边的仵作开始检验。
展红菱紧张地看着,生怕最后仵作检验的结果真是中毒而死。
这名仵作检查得很仔细,看了口鼻指甲后又用银针试咽喉、肠胃等部位,最后又挡起帘子看了死者的后背,最后向许文渺禀报道:“回大人,据小人查验,死者关非死于心疾,并非家属所说的中毒而死,而死者背上所谓的於斑也是人死之后正常出现的尸斑,与中毒无关。”
听到这个结论,展红菱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就觉得,只要不是有人故意陷害,自己店里的糕是绝对不可能毒死人的。
她是顺心了,可是伍家人却不干了,那位伍小姐的父亲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道:“大老爷、大老爷我们不服啊!我家女儿从来没有什么心疾啊,她分明就是中毒死的呀!”
这分明就是在怀疑许文渺包庇展红菱,帮她作假。
许文渺列加恼火,徇私枉法的事他不是没做过,可是无理取闹的刁民他也见多了,一拍惊堂木说道:“噤声!仵作查验的结果你等不服,难不成你们自己有什么证据么!”
伍小姐的父亲跪在地上说道:“有,当然有,我女儿吃过的糕点就是证据!”
“哦,呈上来。”
那姓伍的怔了一下,道:“可是那东西还放在女儿的房中,小人以为官差要去查的,所以叫夫人坐在那里看着不准动。”
许文渺只好吩咐官差:“再去伍家一趟,找到那松糕带回来。”
官差应声出去,可是这时展红菱却见展志承站起朝许文渺躬了躬身要出去,她连忙叫道:“别驾大人,佻先别走!”
展志承被她叫得一愣,停身回头道:“你要知道今日你是被告,我走不走的与你无关。”
展红菱道:“怎么会无关呢,您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可您是我的亲叔叔,您在这个时候出去了,若是别人以为您去给我帮什么忙,岂不是有嘴说不清,所以无论叔叔有什么事,还是请先忍一忍,等物证到场了再说吧。”
她这一说,那伍小姐的父亲更绝望了,跪在地上低着头,嘴里嘟嘟囔囔地叨念着:“女儿啊,女儿,你死得冤那,爹恐怕是给你报不了仇了……”
展红菱一脸无奈,这个姓伍的不知道是女儿死了太过伤心以至于脑子不清楚,还是他天生就是个浑人,怎么说话做事都这糊涂,自己与他无怨无仇的,干嘛要下毒害他女儿。
展志承起身也确实有想去找点机会的意思,可是被展红菱这样一拦,去取证物的官差早就走远了,他也不可能做得太明显,便只好回到愿位坐着。
又等了好久,取证物官差才回来,但是带回来的却不只是糕点,还有捧着糕点的伍小姐母亲。
地上那姓伍的见妻子也来了,急惶惶地问道:“这东西你可一直看着了?”
那女人说道:“我一直看着了,官差要拿我都没让。”
“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他起身接在手里,捧着放在许文渺的案头,指着那糕点说道:“就是这东西,我女儿就是吃了它才死的!这东西肯定有毒!”
许文渺向糕点上看了一眼,吩咐道:“去找个郎中来,验验这东西是否有毒。”
衙役又出去找郎中。
展红菱悄悄扶额,心道这许文渺也办事也是拖沓,怎么早不找良中候着,这一趟一趟的,都折腾到晚上了,自己站得又累又饿,腿都快断了!
她正想着,大堂外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许文渺问道:“外面什么事?”
衙役跑进来禀报:“回禀大人,是秦府的二公子秦昭,硬说与展小姐是朋友,要进来看看,小人等不让,他便要硬闯。”
许文渺听着外面的吵嚷声不断,烦恼地皱了皱眉,道:“既然与被告有关,就让他进来吧。”
衙役虽然知道于理不合,可是在这公堂之上刺史大人最大,他说让进旁人又敢说什么。
秦昭进来之后连向许文渺施礼都忘了,抓住展红菱的手就问道:“红菱,你怎么样了?怎么搞的,竟然会弄出人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