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志承最近有藤氏、展霄、展红鸾关系闹得都不好,所以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件事,见到赵掌柜跟在她身后,还以为是伍小姐那件事又出了什么岔头,于是问道:“究竟什么事,你先与我讲来。”
展红菱道:“是这样的,今早侄女店里的掌柜来报,说店里新购进的一大袋面粉被人下了剧毒,那百是要做成糕点出售的,一袋面足够做数百个糕点,大人想想,若是这些毒糕点都卖出去后果会是怎样!”
纵是展志承也算心狠手辣,可是听到这样的事也不由得一惊,当时就怔在那里。
他旁边的师爷列是颜色大变,惊声道:“啊!这也太丧心病狂了!究竟是何仇何怨,竟然要下这样的毒手,这是要害死多少人!”
他本以为展志承听了之后肯定勃然大怒,立刻升堂审问,可是没想到展志承却一点声音也没有,他低头疑惑地看了一眼,出声提醒道:“大人、大人……”
展志承这才回过神来,他刚刚听到展红菱说的时候便立刻想到藤氏头上去了,以他的经验判断,这事十有八|九是藤氏干的,想到这件事的后果,他都不由得头上冒冷汗,如果真的一次性毒死很多人,肯定会惊动到朝廷,那可真就闹得太大了。
他一边后怕着一边想着怎样把这事遮掩地去,沉吟着问道:“你这孩子不是危言耸听吧,什么人能做出那样疯狂之事。”
展红菱道:“叔叔似乎不信呢,不过没关系,赵掌柜已经把下毒的伙计抓到了,叔叔叫进来审问就是。”
展志承迟迟不愿传召嫌犯,又问赵掌柜道:“怎么,下毒的人是你发现的?”
赵掌柜连忙点头,道:“是的大人,正是小人发现的,今天早上小人用亲进的面粉哺鸡,结果难全死了,其他伙计们看到叫喊面粉有毒,运送面粉的伙计陈江听了害怕,慌慌张张地往出跑,小人就让人把他抓住了。”
“这陈江可承认他下毒了?”
赵掌柜道:“是的,他承认了,还一直在求饶。”
展志承眼底暗暗闪过一丝阴霾,摸着下巴思忖着说道:“你的面粉运来一点没用,你就用它来喂难,也没等官差去查,你们就把下毒的人找到了,这事情怎么听都透着蹊跷,难不成事先你们都有预料么,什么事都赶得这么巧?”
赵掌柜向展红菱看了一眼,回过头来说道:“小人又不会未卜先知,当然不会事先有预料,只不过由于上次出了伍小姐的案子,小人格外害怕,生怕真的有什么闪失惹来祸事,所以专门养了一群小鸡,每次面粉进店要试一试,每批糕点出售之前也都要试一试,确保什么问题都没有才能卖给顾客。”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展红菱听了在心里暗暗称赞,这老掌柜还真是周全,谎话也编得滴水不漏。
她觉得没问题,展志承更没听出破绽,问来问去没什么可以推搪的,只好说道:“哦,既然是这样那就把下毒的伙计押上来吧。”
师爷出骈招呼衙役,到外面把伙计陈江押了进来。
陈江还是被绳子绑着,进来之后已经践得快要瘫了,被衙役拖进来后一头扎在地上,勉强跑起来叩头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展志承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是个孬种,实在担心开口一问他就把什么都说出来,坐在那里揉着脑门子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陈东,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小人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展志承坐在那里看了又看,始终不敢问他下毒的事,眼睛转来转去忽然有了算计,慢条斯理地问道:“这个人说话怎么如此魔症,是不是头脑不太清醒?”
赵掌柜连忙说道:“不是的,此人平常条理分明,一点问题也没有,今天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法理难容,所以才害怕成这个样子的。”
展志承又皱着眉向陈江一阵端详,盯着他的眼睛问道:“陈江,我来问你,你……脑子是好使的么?”
这陈东也没傻透,展志承这样提醒,他顿时明白过来,叫道:“啊……小人脑子不清楚,小人、小人得过羊癫风,脑子时常不好使,啊不、一直就不清楚,根本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
说着一头栽倒在地上,叫道:“啊,头疼,头疼啊!”
赵掌柜和那位师父都看得瞠目结舌,头一次见到这么问案的,好好的一个犯人,眼看着问几嘴就能认罪的,这位展大老爷竟然硬生生给问出个羊癫风来!
展红菱站在那里直视着展志承,心中暗想,这还真是“官字两张口”啊,对错黑白全都你的嘴来定,看来以后临州的百姓有罪受了。
展志承对于陈江的反应很满意,无论这究竟是不是与藤氏有关,反正眼下算是有理由拖过去了,如果不是藤氏做的,自己回头再来审明白是了。
想着说道:“人犯当堂发病,看来是审不下去了,来人,先所人犯押入大牢,为他调治病情,待病好了再继续审。”
堂外的衙向听到走进来就要把陈江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