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玉也没看到她遇袭,以为她是失足摔倒,连忙扶住她叫道:“姨娘小心……”
柳氏手里的彩灯落地,双手捂着肚子叫道:“啊,那马车、上的人撞我……”
彩玉回头看去,只见马车已经跑远,车夫赶着马车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而车窗的帘子被掀起一角,里面露出半边人脸在向这里张望,彩玉隐约看着那人竟然好像大公子展霄。
“啊!痛、好痛……”
这时柳氏已经坚持住了,捂着肚子倒向地上。
彩玉被吓坏了,边忙扔了手里的东西扶她,叫道:“姨娘,姨娘您怎么样?!”
“孩子、我的孩子……”柳氏痛得脸色惨白,冷汗簌簌往下落。
彩玉拼命想把她扶起,可是一低头却见她臀下一片殷红,顿时六神无主,哭叫起来:“啊!姨娘、姨娘……”
她们这里出事,周围的人立刻围过来看,有人认出她是柳老爹的女儿,立刻跑进酒坊去告诉柳老爹。
柳老爹带着两个伙计跑出来,看到柳氏的样子也吓坏了,一边叫人去找大夫,一边把女儿抬回家里。
大夫来时柳氏已经疼得虚脱了,躺在床|上连痛叫的声音都有气无力。
大夫搭了一下脉说道:“小产了,这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柳氏疼得死去活来,可是还在惦记着孩子,弱弱的声音叫道:“不、我不能没有这孩子,大夫,你帮我保住他……”
大夫连连摇头,道:“都已经没了还保什么,现在能保住你的命就不错了。”
说完转身去开药。
柳氏躺在床上痛哭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柳老爹虽然心疼女儿,可是毕竟是作爹的,不能一直在女儿床边守着。他吩咐彩玉帮柳氏擦洗,然后便出向大夫询问情况、命人抓药去了。
柳家离药铺不远,药很快就抓来,待彩玉帮柳氏收拾之后药也熬好,彩玉端来给柳氏喂下。
直到药效发作,柳氏的肚子不再那样疼了,柳老爹才放下心来,这才想起派人到刺史府去给展志承送信。
听到柳老爹在外面说派人去找展志承,彩玉吓得哭起来,抹着眼泪对柳氏说道:“姨娘,求您救救奴婢吧,奴婢没伺候好您,让您出了这样的事,老爷来了肯定打死奴婢的!”
柳氏并不苛待下人,可是没了孩子正伤心,想到是彩玉撺掇自己出去的,心里还在有些怨她,躺在那里不出声。
彩玉看出她不高兴,生怕她向展志承告自己的状,慌乱地想着如何补救,想来想去想到自己看到展霄的模样,说道:“姨娘,一会儿您就帮奴婢求求情吧,奴婢帮帮您找到撞您的车夫还不行么……”
柳氏慢慢转过眼睛,问道:“你能找到他?”
彩玉连连点头,道:“嗯嗯,奴婢看到那车里坐的好像是大公子,想来回去问问大公子就知道车夫是谁了,该治罪的是那车夫,不是奴婢呀!”
柳氏因虚弱而显得无神的眼睛慢慢瞪圆,心中想着果然是他们,就知道是他们,可是没想到展霄竟然这么大胆,撞自己的时候他就在车上看着。
真是蛇蝎心肠,可怜自己孩子的一条命就这样没了!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恨,转过头去看着彩玉说道:“让我帮你求情可以,但是你要向老爷说出实情,说是大公子撞我的。”
彩玉吓得张大了嘴,道:“可是、可是当时大公子并没有在车外,我这是说大公子也会打死我的!”
柳氏说道:“我保证你这样说大公子没机会打你,但是你若不说,老爷肯定不会饶你!”
彩玉被她吓住,嗫嚅着说道:“我、我按姨娘的话说就是。”
柳氏又道:“你可记好了,一句出去就要咬定,谁问都不能反口,若是反口了,你死得会更惨!”
“我、我不反口,奴婢是铁了心跟姨娘的!”
柳氏这里交待完彩玉没多久,展志承就来了。
不知是因为年纪大了的原因还是什么,虽然柳氏怀的是庶子,可是展志承还是份外重视,刚刚在府里听说柳氏的孩子竟然没了,他顿时窜起一股火气,换了便装带人来到柳家。
他铁青着脸色进门,连招呼也没和柳老爹打一个,径直来到柳氏的房间。进到里面见柳氏正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看起来死人一样,大步走过来问道:“燕儿,你怎么样?”
柳氏转头看着他,声音妆婉地叫道:“老爷……”
话一出口,眼泪止不信簌簌落下。“老爷我对起你,我们的孩子没了……”
展志承见她没事,怒冲冲低吼道:“孩子怎么会没的,你不是回家来养胎的么,怎么还能把孩子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