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明术不理军兵们的反应,说道:“展小姐之言真是让在下费解,你不说明为什么来此,俞某如何能知道!”
展红菱向他走近两步,迫视着他说道:“俞将军还真是能装傻,早上刚刚打过官差,现在官差又来,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还说不知道。”
“哈哈哈哈……”俞明术发出一串大笑,道:“展小姐真会开玩笑,我问的可是你为什么来找我,又不是问官差为什么来,展小姐为什么要说我在装傻呢。”
展红菱心头火起,叫道:“俞将军,身为羽林卫左统领,这样装疯卖傻也不怕有失风度!且不说你心里知不知道,即便今天早上见过衙差也该知道,这案子就是我展家的,我弟弟展陌被你们的人挤到掉桥下险些送命,衙差来拿人问案你们凭什么不让!”
她一叫俞明术的脸也冷起来,阴沉地看着展红菱道:“好,既然展小姐这样说,那我也就挑明了,我羽林军军纪严明,军中兄弟恪尽职守,从来没有人私自出去寻衅滋事,你们这样无凭无据的凭空诬陷,打你们是轻的!若不看在他们是官差的份上,就应该拉到军中去军法处置!”
“无凭无据?那么多人亲眼看到撞我弟弟车的马匹是羽林军的标记,你还敢说是无凭无据,那么在俞将军眼里什么才算是凭据!”
俞明术再次冷笑:“哼哼,红口白牙的一句‘看到’也能算凭据,那么我说我们的人都看到是这些官差把你弟弟的车挤掉桥下的,你便找他们算帐好了!”
展红菱气得直咬牙,道:“俞明术,你简直太不讲理了!看来坑害我的弟弟的人就是受你指使了,不然你何必如此抵赖!”
“展红菱!”俞明术突然一声断喝,手中马鞭指向展红菱的鼻子尖,道:“你别不知好歹,我告诉你,我看你是个女子才一忍再忍,不然就冲击搅闹军营就不会饶你,更不要说你败坏我羽林军兵名声!”
他们这里吵着的时候,营里的军兵们也都知道了,听说衙差又来捣乱,这些人忽忽拉拉从营里出来,不一会就把展红菱和那十几个衙差围水泄不通。
那十几个衙差见被千来人围着,不由害怕起来,有几个胆小的吓得脸煞白,垂着头大气不敢出。也难怪他们害怕,这么多人,不要说动手打,一人踩一脚也足够把他们踩死。
展红菱向周围看了看,转回头来愤怒地与俞明术对视,道:“人多势众是么!又想动手打人是么?好啊!今天本小姐就跟你撒一回泼,有种你来打啊!我告诉你姓俞的,今天你若不把我直接打死在这里,我肯定和你没完,就算爬我也要爬到皇宫去,找皇上问一问,皇家制定的王法还算不算,我们受伤靠状还要挨打!他的羽林军究竟是保卫皇城的军队还是占山为王的土匪!”
衙差里也不全是胆小的,之前同僚被打他们就已经很憋气,现在见羽林军又拉开架势,这些人也叫道:“没错,有种你们就打,哥几个就你们拼个你死我活!就像展小姐说的,只要我们不死在这里,我们全衙门的人都去皇宫告御状,让当今圣上给我们作主!”
俞明术气得眼睛眯了又眯,心中暗道,没想到个女子这么难缠,之前衙差被打,京兆府的官员没有自己来出头,她却带着一伙人来了,还拉出一副晃脚不怕穿鞋的架势,怎么办?真的再打?打了第一次再打第二次,事情可真要闹大,可是若不把她弄走,她要不到人肯定会没完……
两方正在僵持的时候,远处又走来一小队人,这群人都是羽林军打扮。
原来是羽林军的总统领陈禀武从皇宫里回来了。
来到军营近前见营里大半军兵都涌到营外,好像在与什么人打群架,他让人分开人群来到里面,先看了看展红菱和一群衙差们,然后问俞明术:“这是怎么回事,不在营里操练,都跑出来作什么?”
俞明术见他回来连忙施礼,道:“将军,这女子带着京兆府的人前来闹事,属下正在处理此事。”
“处理?处理事情为什么不到军帐中,叫兄弟们都挤在这里起哄,是处理事情还是示威!”
“呃、这个……”俞明术不知怎样回答。
展红菱见来了一个能管着俞明术的头头,连忙上前来说道:“这位将军,民女展红菱,昨日弟弟乘车被人挤掉桥下,有目击者看到撞我弟弟车的驾车马匹烙有羽林军军马的印记,所以请京兆府到羽林军中来查实,可是前来查案的官差却被贵军打伤,民女二次带来前来,俞将军又要把民女等打走,让将军为民女作主!”
陈禀武听得一愣,问俞明术道:“她说得可属实?”
俞明术连忙说道:“将军不要听她胡言,撞车的事完全与我军中弟兄无关,这女子纯属无理取闹!”
“无关?羽林军中数千人,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无关,认定她是无理取闹?再如何京兆府派人来问,我们总要配合一下,你这样说打就打,让我怎么向京兆府解释?”
“呃、这个……”俞明术迟疑一下说道:“将军,我军兄弟受军规约束,不是在皇宫巡值就是在营中操练,哪有时间出去惹事,这女子这样说分明就是诬陷,若是我们一味纵容,羽林军的军威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