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宏的目光有点冷,胡子微微翘起,道:“跟我讲条件?”
展红菱没有否认,侧眼看向他,道:“看来大人对我这样的行为很不满意?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就不说了。”
俞宏的老眼又闪了闪,自己不只与陆长启的父亲同朝为官,而且两家还有点亲戚关系,若是陆长启被自己的儿子连累丢了大人,自己实在没法向他父亲交待,于是退步,道:“也罢,说说你的条件。”
“我的条件很合理,麻烦大人让你家大公子把害我弟弟的凶手交出来,只要见到人,我就对外宣称,和与陆公子之间只是开了个玩笑,不用他真的履行赌约。”
“这个……好吧,老夫就答应你。”
展红菱生怕不准,说道:“大人确定做得了令公子的主?”
俞宏冷哼道:“哼,我可是他父亲,难道你还怀疑他敢忤逆我!”
展红菱心道,我还真有这个担心。不过俞宏都已经这样说了,肯定是心里有数,权且信他一回,量他堂堂枢密使,也不至于对自己食言。
想着站起身来说道:“如此我便等着大人的好消息,至于陆公子那边,我就不说什么了,大人派人通知他好了,民女告辞。”
说完出了茶楼,让栓子把车赶过来,上车直接走人了。
等在棋苑工地上的俞明甫和陆长启看得直发愣,这算怎么回事,那女人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走了,这苦工究竟是用做还是不用做?
两人正怀疑着,俞府的家人来报:“二公子,陆公子,老爷让你们先回去吧,赌约之事已经安排好了。”
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上车回俞府去了。
回到俞家,俞宏把两人叫到跟前,问道:“说,展红菱弟弟被你大哥弄伤的事你们可知道。”
俞明甫和陆长启两人低头,小声说道:“知、知道。”
俞宏愤怒道:“知道!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俞明甫和陆长启的头垂得更低。
俞宏继续吼道:“这个畜牲也是多事,好好的去弄人家弟弟作什么,那个展陌是十皇子的伴读难道他不知道么!”
俞明甫哼哧着说道:“好像、好像是新上任的那个京市令求邹帛文求他的。”
俞宏冷笑着念道:“邹帛文……就是藤晋那个之前姓展、现在姓邹的外少孙!哼哼,好歹展家也养了他二十年,前脚出了展家门,后脚就对付展家人,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你们以后都少和他来往!”
俞明甫和陆长启连忙说道:“是的,爹(老师)!”
俞宏火发得差不多了才说道:“去,把你大哥给我叫回来,我有事要和他说。”
俞明甫和陆长启连忙点头,然后灰头土脸地出去了。
两天之后,害展陌的那五个人真的被送到衙门了,展红菱见俞宏果然做到,便也对外宣布与陆长启的赌约作废之事。
过堂那日展红菱和程彦、秦昭等人都到衙门去听审,只是来前三人心里都有数,估计多半不会审出什么来。
果然,这五个人在堂上一口咬定,是因为那天桥上的人太多,为了避让行人才挤到展陌的车,绝对不是故意的,更没有人指使,至于什么用刀子扎马更是没有的事。
京兆府没有往深里审的意思,展红菱这方的人说什么都没有用,案子就这样定成了过失伤人,把五人从重定罪,每人庭杖二十,又判了充军三年,案子就这样结了。
出了衙门,程彦先行回府去了,展红菱和秦昭站在路边说话,秦昭说道:“红菱,此事你也别过于纠结了,能判到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大限度了,不然你听过还有谁能从羽林军那里讨来公道的。”
展红菱道:“我知道,只是还是有些不甘心,明知道此事中必定有邹帛文在掺和,却连他的边都没摸到,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过去了。”
秦昭说道:“这也怪不得你,只能怪邹帛文找的后|台太硬了,这些羽林军再怎么也不敢说指使他们的是俞明术,不把俞明术拉出来就找不到邹帛文头上。”
展红菱摇了摇头,道:“算了,还是不说这些了,说说你家吧,这些日子没见你,不知道秦伯父的病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