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担心展红菱,亲自把她送回棋苑,又好生安慰了一番才回秦府去继续办丧事。
展红菱回到棋苑之后越想越不对,这朱妈死得实在太让人猝不及防,还有她的家人怎么就离奇失踪了呢,这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遮掩着什么。
于是她和翠萝小憩了一下之后再次出门,带着之前从秦沛枕头里番出来的罗芙草来到医馆,向郎中打听这东西的功效和用途。
让她没想到的是,第一家医馆的郎中竟然根本不认识这东西,说从未见过这种草药,究竟是何功效完全不清楚。
没办法她和翠萝又奔第二家,结果还是一样,一直走了几家之后,终于遇到一个有见识的老郎中,这位先生拿着草药看了看,又咬了点嚼了嚼,半天后才说道:“这东西似乎是西宁国西疆出产的罗芙草,是西宁国的土药,具体药性我也不知道,但是就我口尝来看,性热微辛,似乎有驱寒止泄之效。”
“驱寒止泄?”展红菱皱眉,道:“那么有促进睡眠之效吗?或者与什么药物相生相克?”
老郎中摇了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从来也没给病人用过这药。”
展红菱又问:“那您知道有谁能知道这药的药性?”
郎中仍是摇头:“在京城之中恐怕很难找到,老夫也是因为少年时随父亲去过西宁国,所以才认出来的。”
展红菱暗暗失望,同时又在想着,怎么这么稀少的东西也会被梁夫人买到,而且她买的时候好像就是和朱妈在一起的,会不会是这其中又有什么隐情?
她本想再把这事告诉秦昭,可是想着昨晚刚刚出了人命,自己若是再去纠结这事,梁夫人更要生气了,还是等事情过一过,自己与秦昭单独见面再说吧。
她和翠萝从医馆回来就见梁可脸上带着些喜气在棋苑里等着。
秦府里正在办丧事,梁可身为秦府的人,说什么也不应该出现这种表情,展红菱奇怪地问道:“梁可,你这是怎么了,好像很不对劲。”
梁可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表现才好,只好尴尬地说道:“呃……其实小的等在这里是要告诉展小姐一件好事的,会试的成绩出来了,我家二公子名列前二,夫人让我去看榜,我看完了可是连秦府都没回,就先来告诉展小姐了!”
“名列第二!”
展红菱的眼睛也微亮,秦昭果然是有本事的,自己早就说过他能行。
她在这里替秦昭开心,翠萝又嘴快地问了一句:“那第一名的是谁?”
梁可说道:“第一名的会元公咱们也都认识,就是从前的临州刺吏、现在的刑部侍郎许文渺大人的公子许云暮!”
“竟然是他!”
展红菱一阵惊讶,他和秦昭又遇上了,这两个人在临州的时候就不对付,现在到了京城,科考竟然又遇上。
翠萝在旁边白眼瞪梁可:“真是罗嗦,直接说许云暮我们又不是不知道是谁。”
梁可挠头笑了一下,说道:“好了,展小姐这里通知完了,我这就回府去了,夫人和公子听了指不定多开心呢,老爷在泉下有知走得也安心了。”
展红菱挥了挥手让他离去,心里却在想:“秦昭开心?真的会吗?”
再说梁可,回到府里之后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梁氏和秦昭,梁氏虽然有丧在身也忍不住露出笑颜,笑着笑着又哭了,跪到秦沛的棺前落泪,道:“老爷,你听到了吗,昭儿考中了,昭儿是第二名!这下圆了老爷的心愿了!”
说着拉秦昭,道:“快来,快来给你爹磕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秦昭远没她那么兴奋,因为这次科考,他连父亲去世都错过了,在他觉得完全没什么可开心的。
梁氏这里还在开心着,门外礼部的差人就来了,敲敲打打来到门外,高声叫着秦昭的名字。
梁氏一身孝服迎到门外。
差人们说道:“恭喜秦夫人,秦公子高中会试第二名,我等特来报喜,皇上钦定下月初九殿试,望秦公子高中!”
梁氏点头致谢,道:“辛苦各位差爷,李妈看赏。”
李妈掏出银票上前打赏,差人们笑呵呵接过。
这时却听得梁氏身后有人冷冷地说道:“劳烦各位回去禀报一声,秦昭有丧在身,殿试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