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萎靡在地上,穆兆延蹲下身去察看他的鼻息。
这时候两旁的士兵再次叫道:“他也服毒了、他也服毒了!”
穆兆延转头看去,只见楚涯先生也嘴冒黑血,身子向地上倒下去。
他气急败坏,活捉的西宁王却在眼前被人毒人了,而毒死他的凶手也服毒自杀,这让自己怎么向东宁王交待!
正在他生气之时,拥护的百姓群里一个人惊着冲出来,一边向这里跑一边痛叫着:“师父、师父……”
跑出来的人正是莫青雨,他比展红菱和秦昭没早到多久,之前看着师父也被东宁军抓去,还在想着要怎么救师父,可是没想到一转眼的工夫师父竟然给西宁王喂了毒,自己也服毒自尽,他心痛之下再也忍不住,这才从人群里冲出来。
看到他出来展红菱和秦昭害怕起来,这个时候躲还来不及呢,他怎么能自己出去呢,楚涯先生毒死西宁王,穆兆延正在火头上,偏偏楚涯先生自己也死了,穆兆延的怒火没处发,怎么可能轻饶了他这个凶手的徒弟!
两人紧张得手心里冒汗,担心地向前面看着。
俘虏西宁王虽然允许面生们围观,可是却不准任意到里面去,见到莫青雨硬闯,几个士兵举枪把他拦住。
穆兆延听到莫青雨叫师父,知道他肯定和楚涯先生有关,招呼兵士道:“把他给我放进来!”
士兵们让开道路,莫青雨跑进场中,直接来到楚涯先生身边,跪在地上把他抱起,悲戚地叫道:“师父、师父!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不知是楚涯先生的身体比西宁王好,还是他经常以身试药,对毒性有一定的抵抗力,这时候还没有一丝气息。
他努力睁眼看着自己的爱徒,断断续续地说道:“这是、这是……王上的、心愿……他说、宁死、也不受、亡国之辱,让我、帮他……”
莫青雨抽泣起来:“师父,您怎么这么傻呢,为什么自己也要服毒!”
“我恨、我恨东宁人!宁死、宁死也不到、东宁去……”
楚涯先生拼着最后丝力气说出这句话,然后全身的力气泄出去,双眼慢慢地、无力地闭上。
“师父、师父!”莫青雨痛叫着。
看到楚涯先生终究还是死了,穆兆延气得咬牙切齿,指着莫青雨叫道:“你、你是楚涯的同党?你们是存心和本将军过不去是不是?!”
莫青雨跪在地上只顾抱着楚涯先生伤心,对他的话完全没有反应。
“来人,把他也给我斩了!再把和楚涯、西宁王的人头一起割下,带回京都去见王上!”
穆兆延一声令下,兵士们冲过来就要把莫青雨拖到一旁去斩首。
展红菱和秦昭大惊失色,楚涯先生都死了,莫青雨说什么也不能死,他再死了,两人这次千里迢迢的来到西宁国,岂不是全都泡汤了!
“穆将军刀下留人!”
展红菱大叫一声,和秦昭一起走了出去。
穆兆延没想到西宁国里胆大的人还不少,楚涯敢在自己面前毒死西棕王,莫青雨敢冲出来给师父送终,现在又有人阻拦自己行刑,这些人还真难对付。
他一边想着一边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可是看来看却觉得走出来的眼熟,他皱着眉头自语道:“怎么是他们?”
说着吩咐拦挡展红菱和秦昭的士兵,道:“放他们过来。”
展红菱和秦昭穿过里外几层守卫的兵士走到穆兆延面前,展红菱拱手说道:“穆将军,我们又见面了,想不到穆将军如此神勇,这么快就攻陷西宁都城了。”
穆兆延打量着一身狼狈的二人说道:“西宁气数已尽,攻破都亏城没昆山吹灰之力,不值得赞赏,只是我也没想到,你们到现在还在西宁王都之中……”
说着看向地上的楚涯先生,道:“看来你们注定带不走他了。”
展红菱道:“带不走他还有他的徒弟,听说莫青雨医术也相当高明,所以在下想请穆将军高抬贵手,放过莫青雨,让我们带他去给家父医病。”
“呵呵……”穆兆延冷笑道:“展将军,之前我给你面子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那是我的军营,我的人误抓了你们,为了不引起盟友的误会我才礼待你们,现在你竟然想阻拦我处决犯人,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穆兆延神情阴寒气息冰冷,看样子随时有可能发作。
秦昭的手暗握紧,莫青雨虽然是楚涯先生的徒弟,可是谁都看得出来楚涯先生毒死西宁王与他元首,这穆兆延竟然迁怒于他,想要了他的性命,也实在太不讲理了!
想着他便要与穆兆延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