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外,众人拾来干柴堆起,把楚涯先生的遗体火化了。
火化之后莫青雨用一个罐子收了骨灰,捧着就要向远处走。
秦昭连忙叫道:“莫先生且慢,我有话要对你说。”
莫青雨转回头看来,看着秦昭和展红菱说道:“哦,对了,还没向二位道谢,谢谢你们在穆兆延那里为我求情,让我有机会为师父收尸。”
秦昭说道:“不是的,在下叫住莫先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问莫先生,您打算把楚先生葬在哪里,之前你说过不要把他葬在宁国,可是自此向西蛮荒之地也都要算在西宁国土之内,你似乎已经无处可去。”
莫青雨站在那里也迷茫起来,是啊,自此向西虽然没有国界,可是只要东宁向那边发展,那里便是东宁的了,自己要把老师葬在哪里呢?
他犹豫的时候秦昭又说道:“莫先生,我看你不如跟我们去晟国吧,晟国的国土永远不会有东宁人踏入,不只可以把楚先生葬在那里,以后你也可以在那里生活,再不用回到宁国来。”
“你们是晟国人?”莫青雨稍微有些吃惊,东宁国那边有晟国人还不奇怪,可是西宁与晟国之间还隔了足足一个国家,他们是怎么穿过来的。
秦昭点头道:“是的,不瞒莫先生说,我们到西宁来是专门来找楚先生的,可是没想到竟然赶在这种时刻,连一句都没来得及和楚先生说。”
莫青雨再次看向怀里的瓷罐,然后抬起头说道:“你们找师父什么事?现在他不在了,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和我说吧。”
秦昭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们、我们是有求于楚先生的,在这个时候说好么?”
“没事,你们说吧,不说你们救了我,就是师父活着的时候也教导我扶然济困,解人急难,你们千里迢迢来找师父,想必是十分重要的事,老师无法帮助你们,便让我来代劳吧。”
秦昭回头向展红菱看了看,回过头来说道:“莫先生,其实我们只是想问您一种草药的确切药效,因为我们怀疑它与我父亲的死有关。”
“哦,什么草药?”
展红菱走上前来,从怀里拿出小心收藏起来的罗芙草,道:“就是这种草药。”
她没直接说是罗芙草,因为这药的名字自己也只是听说,没准实际上这药并不叫这个名字。
莫青雨伸过一只手拿起那草药来,看了两眼又嗅了嗅,没太在意地说道:“这是罗芙草,功效不怎么多,所以不常入药,只是它的药性并不算烈,吃多了应该也不会致人死命的。”
展红菱道:“我们也不能确定它致人死命,但是它真的很可疑……”
她接着就把秦昭父亲去世前后的过程详细说了一遍,包括自己和秦昭、骆凤泽搜寻秦沛卧房的结果。
事情太长,说了很久,说来说去三人在野地里坐下。
听她讲完,莫青雨眉头微皱,认真地思忖起来,过了一会说道:“听你们这么说,这草药还真是可疑,因为这药不只服下能起效,它干燥后散发出来的气味也十分有效,若是佐以其他药物,或许真的可以害你性命,你们说秦兄的父亲不只用这草药做枕头,同时还服了别的药,那么这些药中是不是有与它相冲相克之物?”
秦昭再次转头看向展红菱,这些事不是展红菱去查的,所以秦昭只知道有药方,却不知道具体都是什么药。
展红菱说道:“知道,那方子我已经记下来了,一共有十八味药……”
接着她又把御医给开的药方说了一遍。
莫青雨的眼睛中渐露疑惑,道:“竟然只有天麻,只有天麻的话问题应该不大,老师说罗芙草最忌朱砂,次忌天麻,若与天麻和朱砂同时混用,或可致人死命,不过这种搭配绝没有任何有益之处,我们从来都不会用到,所以也就没留意过,若是你们觉得秦兄父亲之死有这罗芙草的原因,那除除天麻之外必要有朱砂,三者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