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明术虽然有两下子,可是毕竟只有一人,哪抵得住二十来个侍卫轮番进攻,没过多久便体力不支,虽然最后把刀抽出来拼死抵抗,可却还是被人在脚上砍了一刀,跌倒在地上被侍卫们围上捆了起来。
抓到俞明术之后骆凤泽派人在这里看押,然后自己带人来到定亲宴上。
宴会上众人喝得正高兴,俞宏还在向骆寰初祝贺,恭贺靖王的定亲之喜。
这时候骆凤泽却进来了,来到殿中一句话不说,只是朝父亲点了点头。
正端着酒杯满脸堆笑应付着俞宏的骆寰初知道儿子那边事成,脸色实然一变,把手里的酒杯向桌上一扔,叫道:“来人,把俞宏这逆贼给我拿下!”
他这一声实在太突然,君臣们一时都没能听清,捏着酒愣愣地看着,不过暂时却没了声音。
埋伏在大殿两旁的侍卫们却早得了吩咐,呼地一下便冲了出来,把俞宏从桌案后头拉出来绑了起来。
突然发生这一幕,在场的众大臣都吓傻了,呆呆地看着,直到骆寰初吩咐太监把筵席撤下,众人才惊慌地起身站到两边。
俞宏却没像俞明术那样挣扎,一来他没有那个本事没那个体力,再者他心里已经清楚,骆寰初这果然是在向自己设计,一国皇帝费这么多心思对付自己,哪是凭一臂之力就能逃脱的。
定亲宴不只群臣参加,太子骆允泽也在其中,见到俞宏被抓,他还不明所以,惊愕地问道:“父皇,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抓俞大人?!”
骆寰初指着他叫道:“孽障,给我给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往来甚密,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他是宁国的奸细!混在我朝中几十年的奸细!你竟然和这种人来往,你、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奸细?!”
骆允泽也懵了,心中暗想父皇是不是搞错了,在朝中效力几十年的大臣,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奸细。可是见父皇如此暴怒,他暂时没敢说话,牺牲一个俞宏事小,让父皇对自己有意见可是大事,究竟怎么回事,还是看明白了再说吧。
他在这里看着的时候,俞明术也已经被押了过来,甚至就连和皇后及命妇们饮宴的俞宏夫人也被押了过来。
看到妻子和长子都被抓,俞宏的心算是彻底凉了,心想担心来担心去,结果还是这样了,可恨自己事先已经有所预料,却还是这样疏忽大意,自己和长子都被骗进宫来落网,只剩下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儿子,估计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骆寰初见他一言不发,问道:“俞宏,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已经知道朕事情败露了?!”
俞宏虽然心知肚明,可还是抱着最后丝希望装傻道:“皇上,老臣实在不知道皇上这是做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好败露的,老臣只是觉得心寒那,为皇效力已经有二十多年,皇上却说抓就抓、说绑就绑,还说什么老臣是叛逆,老臣、老臣实在冤枉!”
“哼,冤枉?有几个人让你见见,估计你见了之后就不会觉得冤枉了!”说完朝骆凤泽说道:“靖王,把俞威和吴凯带上来,还有俞宏派出去的信使!”
俞宏一听脸色瞬间惨白,知道这下全完了,不说俞威和吴凯是否能指认自己,单是信使手里的信就够自己死罪了,更何况俞威和吴凯被捉,那么秘三营和秘四营肯定也被发现了。
骆凤泽领命出去,不多时带着侍卫把俞威押上来,而身为降将的吴凯却是自己走来,俞宏前几天派去找俞威的信使正是被他抓获,昨晚才押到京城送给骆凤泽,所以今天便也一起上殿作证了。
人押上来之后骆寰初让他们把俞宏的所作为说了一遍,又把俞宏的几封反信和穆兆延写给他的秘信交给众臣传阅。
被蒙在鼓里的一众大臣们这才知道,原来与自己共事了多少年的同僚、上司,竟然是宁国奸细,震惊之余也在痛恨,俞宏自己造反也就罢了,可是这一来从前与他有过交往的人必然会受到连累,就算不丢官罢职,以后肯定也是升官无望。
不只他们,就连俞宏的夫人嫁给俞宏三十几年,为他生儿育女,却也直到现在才知道丈夫竟然是宁国奸细,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还是口口声声地问俞宏:“老爷,老爷这不是真的是不是?我们都是晟国人!皇上弄错了是不是?”
人证物证俱在,俞宏已经无可抵赖,明知道无法活命,愧疚地低着头说道:“夫人,我对不起你,我、我真是宁国人啊!早在十几岁就被派到晟国来,我、我对不起你,是我连累了你和儿子啊!”
骆寰初见状问道:“俞宏,你承认了是么?我大晟朝高官厚禄养着你,结果却养了一只白眼狼!如果不是被秦昭凑巧发现揭穿,恐怕我大晟朝还真要毁在你手里!”
俞宏垂头丧气,站在那里面若死灰一句各方面也不说,拉出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一切都尘埃落定,骆寰初吩咐道:“来呀,把他给我押入天牢,待其他党羽缉拿到案后一并斩首!”
这次不再用骆凤泽的人动手,大理寺的官员便接手办理了,一面张罗着押人,一面张罗着派兵马去俞家再捉拿俞明甫及其他家眷。
这时站在群臣前头的太子骆允泽却突然跪倒,叫道:“父皇,儿臣请罪!儿臣愚昧,示能及时察觉俞宏的野心,反而喻他为师,时常向他请教国事,儿臣痛悔不已,为了表示儿臣的悔之心,儿臣请旨监斩俞宏一家及其党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