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宫之后还在感叹,不同的地位会产生如些大的差别,从前哪怕展红菱证据确凿,可是对于状告展志承还是顾虑重重,但是现在秦昭被封安西侯,再告他展志承就像大人收拾小孩子一样简单,只是一句话,皇上就下旨办了,这在以前是想也不敢想的。
江俣淳办事麻利,接旨当天就带着证人、查安人员前往临州。
展红菱担心在临州的其他亲属受到连累,便也带着展陌和栓子翠萝回了临州。
她们走得比江俣淳晚些,回到临州的时候展志承已经被除官查办,消息轰动了整个临州城。
展红菱和展陌回来后又信进三叔公的临州棋苑。
听三叔公说自从传来秦昭封侯的消息之后,展志承就知道事情不好,已经把府里的人员遣散,甚至就连爱妾柳氏也被他休出府,估计是知道自己大限已到了。
展红菱听说之后专程去看望柳氏,当年在刺史府里的时候她曾经帮过自己很多,现在自己要惩治展志承,再怎么也不能让她受到连累。
她来到从前的柳家酒坊的时候,这里却已经没人了。原来柳老爹在两年前已经去世,酒坊早就已经关门。她向旁边的街坊打听,听说柳氏到云来山玉华观里出家去了。
她便又驱车来到玉华观。
玉华观只是一个小到只有三个道姑的小道观,基本没什么香客,清苦得很。
展红菱来的时候柳氏正在院中打水,看到展红菱进门之后她愣了一下,用了很久才把展红菱认出来,惊讶地说道:“红、红菱!”
展红菱见她眼中不见恨意这才放心了一些,没想到柳氏竟然是如此开明的一个人,哪怕知道她落到这种地步与自己有很大关系也没没怪自己。
她快步走过来,拉着柳氏的手说道:“姨娘,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让我好找。”
柳氏凄楚地说道:“不到这来还能到哪去呢,我父亲去世了,我又被休了,再嫁人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还不如到这里来清静呢。”
展红菱道:“当年我走的时候就告诉过姨娘,我早晚会回来报仇的,让姨娘自己早谋出路,没想到这还是把你给连累了!”
柳氏说道:“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当年自打一嫁进刺史府,我就知道这一步是走错了,可是又能怎么样,这都是命,我命该如此,没什么好怪的。”
展红菱道:“柳娘不要这样悲观,若是不嫌弃的话就随我去吧,我必然会把姨娘的下半生安排得好好的。”
柳氏说道:“算了,我上半生已经折腾得心灰意冷,不再想什么下半生了,在这里清静无为的挺好。”
展红菱又劝了她几句,可是柳氏却已经打定主意不会离开,展红菱没办法,想多捐些银子给她们,但是见只有三个女子,担心给她位带来灾祸,便只扔下五百两银票,然后回城里又找了工匠,让他们把玉华观翻修一下,尽量让柳氏住得好些、过得清松些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
展红菱的人证找齐,展志承也放弃了抵赖的心思直接交待了,案情很快就查明,当初他在藤氏的怂恿之下害死展红菱的父母、之后又几次想要杀死展红菱姐弟未遂的事实被大白于天下。
展红菱几次谋害展红菱的事实被丝桃供出,她也被衙差从王家抓出,由于她嫁入王家几年一无所出,王家根本没有保她的意思,并且在她被押入大牢后送去了休书。
展志承和女儿展红鸾以相关人等全部被缉拿到案后便被押往京城定罪。
展红菱见大局已定,又带着展陌到父母坟前祭拜,把仇人伏法的消息告诉了他们,姐弟俩在父母坟前又抱头好一顿痛哭。
这边的事情结束,展红菱和展陌向三叔公、三叔婆和二叔公一家告别,再次回返京城。
江俣淳回到京城之后就把藤氏从邹家抓出,一并塞到大牢里,拿着所有的口供和人证、物证向骆寰初复命。
展红菱回来的当天,许文渺就找到安西侯府来。
一进门苦着脸对展红菱和秦昭说道:“侯爷、夫人,你们可把我害苦了!”
展红菱和秦昭都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秦昭问道:“许伯父这是什么话,我们好像没对伯父做什么啊?”
许文渺唉声叹气道:“唉,你们是没对我做什么,可是我却对展志承做了什么,他当初出任临州刺史时我可是交了保举信的,现在他出这样的事,你们觉得皇上能不怪我么?!我荐人失察,肯定要受他的连累的!”
展红菱和秦昭面面相觑,自己要报的可是杀父杀母的大仇,他怎么好意思说出这话来的。
不过回头一想,若在人家说来,官职会受到影响确实也是大事。
秦昭想了想说道:“许伯父也不必担心,虽然许伯父会有一些责任,不过毕竟责任还是没有藤晋大,当初伯父之的所以会保举展志承,还不全是看在藤晋的面子上,所以现在伯父可以把责任再推到他的头上去,说是当日被藤晋要胁便完事了。”
许文渺道:“推我是肯定得推的,但是只推肯定不管用,到时候还请安西侯在皇上面前帮我求个情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