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说道:“唔,带进来。”
校尉应了一声出去把官差和犯人都带进帐内。
现在的藤晋完全没有了从前的容光焕发,一身囚服又脏又破,面黄肌瘦、身形佝偻,看起来比从前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卢大石也曾经见过,此时再见不由暗暗在心里感叹,人生真是变化无常,从前高不可攀的侍郎大人,现在变成阶下囚,想必这种感觉很难受吧。
一边想着一边与官差办完交接手续,在交换官文的工夫,押人过来的官差低声对他说道:“藤晋年老体衰,将军照应着点。”
卢大石微愣,没想到藙晋都落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还有人给他说话,抬头瞟了那军士一眼,心想这家伙在路上肯定没少拿藤晋的好处,不然怎么会冒风险给藤晋说话。
他这想着的是时候,官差已经告辞出去了。
负责管理允军犯人的校尉走过来问道:“将军,按旧制每个进营的罪犯都要打一百杀威棍,不知道这几个人是不是也要打?”
卢大石想了没想,道:“打,既然有这规矩当然要打!”
校尉瞄了一眼藤晋说道:“可是这犯人老成这样了,一百棍肯定挺不下来,万一打死了……”
“打死就打死,又不是没打死过,一个流放的犯人,死了谁还会追究。”
他一边说着还在一边想,都已经从那么高的官位上摔下来了,难道还会有谁在乎他的性命么。
这时站在前面的藤晋却说道:“将军不可!老朽一把年纪,真的受不住这个!”
“哼,受不住……”卢大石准哼一声,道:“受不住也得受,这是规矩,我怎么可能为你坏了规矩呢!”
说着就要让人把藤晋拖出去。
藤晋连忙叫道:“将军不可,我还有话要说!”
卢大石摆手示意军兵停下,说道:“有话说,有屁放。”
藤晋向周围的官兵看了看,说道:“我的话只能说给将军一个人听,请将军让他们都退下。”
卢大石眼睛眯了眯,挥手让军兵们都出去,顺便把其他几个犯人也都押出去。
帐内只剩卢大石和藤晋两人,藤晋把带着锁链的手插进怀里,掏来掏去掏出两张银票来,走到卢大石面前说道:“将军,老朽知道边疆清苦,特意带了点银子给将军和这里的兄弟们买酒喝,还望将军笑纳。”
卢大石眼角微斜,心道都从京都给发配到这来了,身上还能剩多少银子,竟然还想行贿自己,一边想着一接过银票展开看。
这一看一惊非小,藤晋拿出的银票是五千两一张的,这两张竟然有就有一万两之多。
卢大石的眼睛顿时瞪起来,自己拼死拼活挣军功,两年下来皇上给的那点赏赐也就和这差不多,可是藤晋这老东西为了免一顿打竟然就掏出这么多来,这老家伙是多有钱?!
其实他却不知道,藤晋身上的这些钱都是蒋席等人安排人给的,不然他一个囚犯,怎么能让他身上带这么多银子。
卢大石看之前还没想收,不过看完之后却变了主意,慢慢把银票卷起收进袖子,说道:“唔,既然这样,那你这顿打就免了吧。”
藤晋连忙说道:“那谢谢将军,只是……您看老朽这年纪,到了军中也实在干不了什么,您能不能给安排个轻松些的差使?”
卢大石得了那么大一笔银子,心正高兴,随意地说道:“这当然可以,我们这里尽是些大老粗,你便留在本将军的帐里做些抄抄写写的差使吧。”
藤晋再次说道:“谢将军、谢将军!”
同时眼睛微转,暗想着只要让我留在你的帐里就好,日久天长,我就不信我说不动你……
骆凤泽娶了侧妃之后在靖王府里安静了几天,待新鲜劲儿过去一些,便又来到安西侯府。
他和秦昭、展红菱聚在一起商量道:“秦昭,秦夫人,那朱砂蜡烛和罗芙草我已经准备好了,只是不知道要如何送进去,那蜡烛倒好说,可是罗芙草怎么弄?父亲从来不枕软枕,突然换掉他肯定会起疑。”
对于这些贴身的东西,秦昭和骆凤泽都不及展红菱熟悉,两人把目光都投向展红菱。
展红菱想了想说道:“既然我们不是打算让他真正发挥功效,那么无论软枕硬枕,只要能塞进去就好,相信皇上的玉枕也不至于是实心的吧?”
骆凤泽道:“父皇的寝宫我也很少去,这个根本不知道,不过想来不会是实心的,应该能有地方藏进去,只是父皇的起居一向由何正打理,可何正却是太子的人,我们很难做手脚。”
展红菱道:“可是何正不是也不亲自动手么,还有其他的小太监,靖王不妨试试,再者皇上的衣服用品不是都有专人负责么,脏了或者是破了之类的总要交到宫人手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