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彦叹气道:“唉,你现在身不由己,还是别执拗了,若是实在想回来陪你外公,我便去向皇上旨,直接说你外公不行了,想见你最后一面,相信皇上会让你出宫的。”
展红菱伤心道:“那也只能这样了,皇上宅心仁厚,想来不会不近人情的。”
说完展红菱又到外公那里去看了看,告诉他自己先回去,过两天再来看他,然后便离开程府回了皇宫。
她回来的时候陈曼芯已经从朝上回来,但是却又和许文渺到御书房秘谈去了,没有想起她来。
展红菱躲避着宫人的视线,悄悄回到宁华宫,把衣服换好这后坐在那里仍是落泪。
翠萝担心地问道:“王妃,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出一趟宫回来如此伤心?”
展红菱见宫中没有别人,说道:“外公他不行了,眼看着没有几天挺头,可是我却不能在身边守着,你说我如何能够不伤心。”
翠萝这才知道原因,惋惜地劝道:“唉,也是,程老爷子毕竟那么大年纪了,确实是强求不得了,王妃若能出去,真应该去陪着才是……”
这时无忧从外面回来,看到展红菱的模样也吓了一跳,问道:“娘,你这是怎么了?”
展红菱不敢对她说自己出过宫,只说道:“娘听说你曾外祖好像不好了,所以才伤心。”
无忧小时候也经常到程府玩,吃过程老爷子好多粮果,听说他要去世好生伤心,过来抱住展红菱,说道:“娘,那我们出宫吧,我要去看曾外祖,无忧都好几年没看到他了,不能连他过世也不去送。”
展红菱道:“看看吧,估计你舅公会找皇上请旨的,如果他请下来旨,我们就可以出宫去看曾外祖了。”
无忧听了撅嘴道:“为什么我们做什么都要经过皇上和太后的同意,我们又不是罪犯,之前书琴姐姐成亲就不让我们出去,现在曾外祖都快死了,还要经过他们同意我们才能去看!”
展红菱叹气不说话,难道能告诉女儿现在是被软禁着么,让她也觉得自己是囚犯?
无忧见她不说话,把头一转,说道:“我去求皇帝哥哥,我要他放我出宫去看曾外祖!”
说完腾腾就跑了。
展红菱想追也追不上她,只好任她去了。
自从陈曼芯垂帘听政以后,骆止轩连御书房主也不用去了,被陈曼芯以学业为名圈在他的小书房。
无忧来的时候他正在烦恼,为什么母后对待自己的方式越来越像囚犯,完全不给自己一点自由,除去长乐,她对谁都是一别冷冰冰的面孔,自己是她的儿子,她为什么要这样?
见到无忧闻进来,他的心情才好些,说道:“无忧,你来了,怎么跑成这样子,脸都红了。”
无忧生气地说道:“皇上哥哥,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和太后为什么不让我和母亲、长乐出宫?就算长乐是你未来的皇后,可我和母亲又不是,怎么也要在宫里陪着,而且无论我们家里有什么事都不让走,硬生生地把我们一家人分开,这是在囚禁我们么?”
骆止轩顿时被她问得有点尴尬,心虚地说道:“当然不是,让你们留在宫里是为了表彰安王的功绩,是一种荣耀,你不要多想。”
无忧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是我们可以随便进出了?那我和母亲要出宫去看曾外祖,他的身体不行了,我们再不去看可能就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了,你让我们出去么?”
骆止轩垂头不语,上次他放展红菱出宫,事后被陈曼芯好一通教训,如果再放一次,母后指不定怎么发脾气呢。
见他这样,无忧更生气了,说道:“哼,就知道你不会,我早就听人说了,你和太后就是把我们当犯人,你们怕我爹爹,所以把我闪关起来是不是!”
骆止轩惊讶地睁大眼睛,想不到她竟然会知道这些。
无忧见他还是不说话,气愤地说道:“好了,犯人就犯人,你就把我们当一辈子犯人好了!”
说完堵着气又跑了。
她走之后骆止轩又坐在小书房里发愁,自己这做的是哪门子皇帝,为什么日子过得如此憋屈,感觉一个亲人都没有,惟一一个说得来的朋友、妹妹,也生自己的气了,难道自己真要一辈子这样下去么……
再说御书房里,陈曼芯正拿着程彦刚刚送进来的秦折和许文渺讨论:“许大人,你觉得可以放展红菱出去么?程家那个老鬼要死了,如果不放展红菱秦昭恐怕又不高兴了。”
许文渺巴不得她和秦昭起冲突,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说道:“太后娘娘,展红菱可万万放不得,那女人诡计多端,你若是把她放出宫去,就算她不逃,不准会搞出什么乱子来,您是不知道,据老臣查证,似乎裕国公老大夫的死与她有极大的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