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连忙安慰她,道:“出来就好,出来一个总比都被困着强……”
说着话又把目光投向后面的许灿,说道:“这个少年是你们带来的,他又是什么人?”
程恪在一旁看了看,觉得许灿的身份不应该由自己来介绍,所以站着没说话。
长乐见程恪不说话,许灿又不能自己介绍自己,只好把头深深地垂下,说道:“他叫许灿,他是、他是和女儿一起来的。”
秦昭一时没反应过来,听着女儿的话,看着她的表情越发奇怪,为什么这个少年会跟女儿一起过来?既不是随从也不是亲人,实在很奇怪。
见许灿过来向他见礼,他随意地搀扶起来,说道:“免礼,走,都别在门口站着,有话进宫里再说。”
进到王宫里面,几人坐下之后宫女奉上鲜果香茶,长乐把展红菱的信拿出来交给秦昭,说道:“爹爹,这是母亲写给您的信,请您过目。”
秦昭连忙接在手里。
虽然在他完全剿灭宁国之后便定期和展红菱通信,但那是通过晟国朝廷的,信在到达秦昭手里之前不知被多少人看过,所以很难看出展红菱的真实想法,现在见到女儿带来的书信,秦昭异常激动,迫不及待地折开来观看。
展红菱在信里写的话不多,仅仅是说了一下女儿和许灿的关系,以为许灿的真实身份,再就是对秦昭的几句问候。
话虽少,可是所表达出来的东西可不少,秦昭看完之后低头消化了一下信的内容,然后慢慢抬对,和蔼地对许灿笑道:“原来许小公子的父亲是许云暮大人,这样的名门之后,为了我家长乐背井离乡来到西晟,足见你对长乐的情深意重,长乐能觅得如此良人本王十分开心。”
许灿对这个准丈人有点畏惧,见面之后甚至连句话都不敢说,现我终于见到秦昭对自己露出笑容,他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往下放了放。说道:“小侄冒昧来到西晟,还恐王爷怪罪,不敢承王爷如此厚赞。”
秦昭说道:“怎么会有怪罪一说,王妃在信里都与我说胆了,你与长乐情投意合,到西晟来也是王妃做的主,本王没什么好怪罪的,以后放心在西晟呆着就是,待他日长乐成年,本王亲自给你们主持婚礼!”
许灿喜出望外,原来不只自己的未来太母娘人好,这未来的丈人也不错,完全没有瞧不起自己的意思。
说了几句话后秦昭叫人给长乐和许灿安排了住处,让两个孩子下去休息,然后才问程恪,道:“红菱让这两个孩子来这里的目的你可知道?是不是想让我利用许灿牵制许文渺父子?”
终于能够避开许灿说话,程恪的神情一下低落下来,说道:“姐夫说得不错,现在许文渺父子把持朝政,大有胁太后与天子以令诸侯的意思,而刚好许灿又与长乐有情,表姐便想出这么个办法。”
他当着两个孩子没表现出来对许家的憎恨,秦昭之前也表现出他对展红菱的担心,直到此时才焦虑地问道:“那么他们这样从京城中逃出来,想必引会起极大风波,长乐身为未来皇后与人私逃,太后娘娘岂不要借此为难红菱?”
程恪下意识地向两旁看了看,起身凑到秦昭近前,小声说道:“此事姐夫不用担心,因为红菱姐说长乐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而是……太后所生!”
秦昭瞠目结舌,整个人如被电击了中一样,满眼的莫明其妙,半响之后才说道:“这……你带来的这个长乐,可是我的女儿、就是我出征之前的那个女儿长乐?”
程恪向他点点头,说道:“就是那个长乐。”
秦昭道:“可是,那分明是我亲生的,怎么会成太后的女儿?太后什么时候生的女儿?又怎么会落到我家中去?”
程恪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是来之前听父亲说了一嘴,至于具体原因完全不知道……”
说着从怀里掏出程彦的书信,说道:“这里有父亲写给您的亲笔信,只是怕出意外留下证据,所以有关长乐身世之事并没有写,只让我对你口述这一句。”
秦昭揣着一肚子疑惑接过信来看,等到看完信,气得他把长乐的身世都忘了,重得一拍桌案叫道:“许文渺、许云暮!实在欺人太甚了!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竟然敢拆外公的棺木,简直气死我了!!!”
他面的前程恪头垂得更低,双眼愤怒到充血,道:“姐夫你不知道,当时我和父亲拼死阻拦,可是却被他们按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我和父亲眼睁睁看着他们把爷爷的槟榔拆开,让爷爷曝尸在光天化日之下!我、我和父亲当时死的心都有了!”
秦昭攥着拳头微微发抖,程家这都是为了自己、为了女儿才遭这要样的羞辱,如果自己不给他们出了这口气,还算什么男人、还配称什么西晟王!
想着他起身叫来王宫的内相,道:“立刻给我写一道公函,向朝廷遣责辅政大臣许文渺父子亵渎王妃外祖父遗体一事,要他们到程家去磕头道歉,记住,措辞要激烈态度强硬,无论什么话都可以说,一点回旋的余地也不能给他们留!”
内相低头领命,出去草拟公函去了。
他出去之后程恪担心地说道:“姐夫,只是一封公函能管用么?许家父子大可以把一切都推到太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