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俣淳撩衣襟跪倒在地,道:“皇上,臣恳请皇上夺情启用程彦程大人!”
骆止轩稍愣了一下,他还以为江俣淳是为了被刺一事与自己没完没了,没想到他提出这样的建议。他眼光闪烁寻思了半天,说道:“江爱卿,朕之前在朝堂上都说了,朕还没有亲政,有许多事情无法决断,所以江爱卿还是把此事写成奏折,在朝堂上与众卿商议吧。”
江俣淳十分意外,他感觉骆止轩对程彦的印象还算不错,怎么会不答应他还朝呢?
于是他再次努力道:“皇上,此事不用与其他人商议,只要皇上点头,老臣便可去办理,之后他人问起,皇上只要说您已经首肯便可,其他人无法……”
他的话还没说完,骆止轩却抬手制止,道:“江爱卿不用说了,此事朕是不会答应的,你退下吧!”
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江俣淳站在他身后愣了半天,然后极其失望地重重叹气,转身也出偏殿回府去了。
骆止轩出偏殿后来到御书房,见许文渺正在这里办公,把其他人打发出去,说道:“许爱卿,刚刚江爱卿与我说了一件事,他想让朕夺情诏程彦回朝。”
许文渺心头一紧,道:“皇上答应了?”
骆止轩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许爱卿觉得朕应该答应么?”
许文渺声色俱厉道:“当然不该答应!程彦与秦昭沆瀣一气,他若回到朝中,必定与秦昭内外呼应,那样的话大晟江山岂不危险了!”
骆止轩叹气赞成道:“是啊,朕也是这么想的,这些年来无论是母后还是许爱卿,一直都在告诫朕,秦昭其人狼子野心,不可不防,朕又怎么能不记得,所以朕是万万不会让程彦回朝的!”
许文渺听了心花怒放,道:“皇上这就对了!所有与秦昭有关的人都不可轻纵,一要打压到底!只有这样才能保得大晟江山安稳!”
骆止轩忧心忡忡,目光眺向窗外,道:“秦昭能征惯战,手下掌握几十万雄兵,有他在西方窥伺,大晟江山何谈安稳二字!朕觉得……”
说着他把目光转许文渺,一字一字道:“朕觉得……应该除掉他!”
许文渺瞪着眼睛听着,听到这几个字之后重重一拍手,赞道:“皇上英明!秦昭这贼子野心勃勃,借朝廷之力谋一己之私,不除之何以安天下!只是……皇上要怎么除呢?”
骆止轩再次发想愁来,道:“是啊,要除掉他又谈何容易,一来朝廷没有这个实力,再者他安居增封地,年年如数纳贡,没有一丝一毫的逾矩之举,朕想杀他都找不到理由!”
“理由……”许文渺的老眼叽里咕噜好一通乱转,脸上肌肉微微抽动,下了半天决心,说道:“皇上,这理由可是大大的有啊!秦昭不止该杀,他绝对该杀一百次、一千次!”
骆止轩疑惑道:“许爱卿为何这么说?”
许文渺隐在袖子里的双手攥得生疼,额头的青筋微微鼓起,咬着一字一字地说道:“皇上可知,秦昭他……私养皇子、意图造反啊!”
骆止轩紧张听着,可是听他说完之后神情变得极其古怪,看着许文渺像看疯子一样,道:“许爱卿,你在开什么玩笑,朕、朕才十四岁,还没有成亲呢!”
许文渺怔了一刻,道:“嗨,皇上您想哪儿去了,老臣说的皇子不是皇上的后代,是先帝的皇子!”
骆止轩更奇怪了,说道:“可是先帝只有朕和二皇弟两个皇子,二皇弟早年夭折,只剩下朕一人,又哪里来的皇子给秦昭私养?”
许文渺双手一拍,道:“皇上啊,老臣说的就是当年的二皇子骆馥轩啊!”
这下骆止轩可不能不惊讶了,双眼大睁惊讶道:“二弟?!他没死?他被秦昭私养了?!这怎么可能!”
许文渺说道:“就是没死啊!皇上难道不知,当年在宁华宫的火场里根本没找到二皇子的遗骨,只有当时的淑妃张淑婉一人的!那根本就是淑妃串通展红菱和秦昭设的瞒天过海之计,如果她诬陷皇后不成,便留下骆止轩让秦昭养大,他日再与皇上争天下啊!”
骆止轩今天与他说起秦昭本来有自己的算计,可是此时也被吓傻了,听着许文渺的话像天方夜谭一样,怎么想都觉得那么不真实,嗫嚅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二弟还活着?如果他活着怎么会这么多年都没一点音讯!”
许文渺继续煽动,道:“有啊,当然有!只是皇上不知道而已,当年在皇上还小的时候太后就听到过风声,和先皇一起到秦家去查证,结果不知展红菱怎么蒙混的,先皇和太后没有查出真相,想必先皇一直到死都对此耿耿于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