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低着头说道:“萱儿确实没满十三岁,他父亲想让她进宫,所以才多报了一岁!”
展红菱暗觉无奈,又是一个贪慕虚荣的父亲,想把自己女儿送进火坑,到难得这女子为女儿着想好,他还是从心里赞赏这女子的,说道:“可是这又能怎么办呢,人都已经走了,我想除了我之外,负责此事的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平安放她回来,而我又不可能为你去把她追回来,唔……!要不这样吧,你跟我去京城,等进了皇宫之后,我会想办法取消她的资格,让她跟你回家。”
那妇人听了他的话似乎有些恐慌,更是把脸转向一边,说道:“这个……我就不去了,只请王妃千万记得萱儿的名字,想办法让他不能入选,到时候便会发回原籍了,我、我谢谢王妃,这便不再打扰了。”
说完这妇人匆匆出衙门离去。
展红菱越发觉得她奇怪,对翠萝说道:“翠萝,你有没有觉得这妇人很怕我?我与她说了这么多,竟然一直没见到她的面容,难道她面容丑陋,或是有什么缺陷么?”
翠萝与展红菱站的位置不同,多少看到这妇人两眼,说道:“好像没有,这妇人长得还挺标致的,我倒觉得她有些眼熟,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展红菱狐疑道:“这有可能么?你从小在临州,后来随我到京城,似乎你认识的人我都见过,再怎么我们在这边也没有熟人,你根本不可能认识她啊?”
翠萝极力回想,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自己糊涂道:“或许只是面善吧,我想我也应该没有见过她。”
两人说了几句便把眼熟的事放下了,只记下了柳萱儿的名字,想着回京城找到她让她回来,当然这也是展红菱善良,换了别人不是这一家人的罪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会管着多余的事情。
她这里一心为选秀女的事情忙碌,却不知道丈夫和儿子那里发生了天大的变化。
秦昭为骆止轩的处境着急,带着五千兵士急行,用最快速度赶到京城附近,在距离京城三百里的时候,安平带着骆止轩的秘旨来见他,让他把军兵停留此处,只身进京城去见驾。
近乡情怯,见子更是心急,秦昭所有的防范之心已经全然消失,按照骆止轩的旨意把兵士留在这里,只带了多年的老随从梁可,和另外两个贴身侍卫,便急急地赶回了京城。
皇上大婚之后又选秀女,京城中不思进取的官员们也跟着歌舞升平,秦昭回京有几个人听说,可是得知他只带了五千人马,看起来不像是造反的,便都没当回事,仍旧该怎么玩乐怎么玩乐。
秦昭进城之后先回安王府。
王府里现在可是热闹,程家的一家子人都住在这里,再加上姜氏等原本王府中的人,把王府中住得满满当当。
秦昭回来事先也没通个消息,并没有大群的人到府外迎接,直到秦昭进府后才被围起来,姜氏激动地抹着泪花,说道:“老弟你总算回来了,这一走就是十几年啊,嫂嫂我还以为活着的日子见不到你了!”
秦昭也感慨万千,说道:“嫂嫂不要如此伤心,我这不是回来了,这些年让嫂嫂和一家人牵挂,都是二弟的不是!”
姜氏道:“哪有,若不是二弟在外面出生入死,怎么有我们在家中的荣华富贵,我们不能为二弟分忧,却要让二弟牵挂,是我们愧对二弟才是!”
两人是叔嫂,不便说太多,说了几句话之后将顺便去给秦昭准备酒宴,秦昭便于程恪及舅母于晴雯等人说话。
秦昭向程恪打听展红菱在宫中的处境,程恪说道:“姐夫还不知道,表姐已经被皇上指派出京了,就是父亲离京不几天的事。”
把红菱打发出京?秦昭心里泛起疑讳,暗想道,儿子这是在打什么主意,明明知道自己要回来却让妻子远离,难不成不想让自己夫妻见面吗?
不过他又算了算时间,选秀女似乎也不用去很久,自己这一次回来会呆很长时间,和妻子见面的机会还是有的,便也没再往心里去。
这天晚上,安王府比过年还热闹,欢声笑语连成一片,仿佛是秦家独有的节日,所有人都在为秦昭的归来庆祝。
安王府喜气洋洋,许文渺和儿子许云暮却又在家中算计。
许云暮说道:“父亲,秦昭今天可到京了,这只老虎入笼,父亲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半,时代把他铲除,晟国的江山我们基本就握在手里了!”
许文渺心里不蹋底,眨巴着三角眼说道:“希望如此吧,不过话说回来,秦昭毕竟是那冒牌小皇上的亲爹,事情难免会发生变化,如果万一那样,我们可真就完了……”
许云暮说道:“父亲放心,肯定不会的,如果之前小皇上不知道,那他在这个时候知道也没有用了,毕竟现在是他要弄死秦昭,秦昭和展红菱在说什么他会相信么,况且展红菱又不在京中,听着自己说就更不管用了!”
许文渺听了儿子的话也往好处想,说道:“倒也是,不知玄的身后,毕竟还有陈曼芯,这个贼女人就算不想帮我们的忙,他也绝对不会让骆止轩认回秦昭和展红菱父母的!”
许云暮得意地笑,道:“所以,父亲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许文渺轻松起来,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我只是防患于未然,这样吧,以后你少在朝中出没,父亲我一个人就行了,我们还是要留一步退路,万一有事你也好接应我。”
许云暮点头,道:“是的父亲,孩儿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