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推算,逃犯走正门的机率为零。
肖凝刚好就走到了正门,看着一队巡逻兵走了过去,猛的从黑暗里扑了过来,直接扑到最后一个巡逻兵的身上,一只手捂了他的嘴,一只手扭断他的脖子,动作快狠准,没有半点拖沓,如行云流水。
不等那个巡逻兵倒地,她便拖着他的尸体快速后退。
肖凝做了这么多,前面的巡逻兵没有半点察觉。
还继续向前走着。
这边肖凝则利落的将巡逻兵的衣服换了下来,将长发盘了起来,手中捏了宫人的腰牌,正了正脸色,退出黑暗,翻过一条街,再名正言顺的走向了天牢正门。
看着有人走过来,天牢的守门直接拦了过来:“什么人?敢擅闯天牢?”
肖凝浑不在意的将腰牌递了出去:“太后娘娘口谕,逃犯未进皇宫,让你们小心一些。”
“姑姑为何如此打扮?”那守卫一眼便认出这是巡逻兵的衣服,一脸的疑惑,上下打量肖凝,只是肖家大小姐长什么样子,他们这些狱卒还真不清楚,看了半晌也没有看出所以然来。
“你们这样大肆巡查,太后怕你们误杀了奴婢,这才吩咐奴婢穿了这样的行头。”肖凝镇定自若,说得理所当然。
这理由有些牵强,可是守卫也无言辩驳。
这大理寺天牢的动静的确整的有点大了。
而且他们一向奉行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的原则。
所以,点了点头,才低头去看腰牌,面色缓了缓:“还请姑姑去见苏大人。”
大理寺卿苏希仁正等在里面,他也是奉了太后之命,准备将肖凝置于死地的。
“多谢小哥!”肖凝收回腰牌,十分客气的还了一礼,大大方方的向前走去。
让人找不到还疑她的机会。
苏希仁正坐在天牢外的一间小房子里,确切的说,是刑房,有些阴暗,四处散着血腥味,有些刺鼻。
他对面坐着的是江良,手中拿了一件龙袍,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一身藏青色普通官服,难掩一身风华绝代。
此时就云淡风轻的看着苏希仁。
“这件事……”苏希仁与镇南王府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这种情况可以说,对他们十分不利。
而且他与苗镇远的直接关系更是亲家,苗镇远的嫡女现在是苏府的大少奶奶,江良卖给他一个面子,也说的通。
不过,这可是天大的面子。
“其实,只要苏兄一句话,这龙袍,江某就当从未见过。”江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要是拖延了这么久,那丫头还不能回来,西门飘雪就当白忙活一场,可以放弃了。
显然的苏希仁也是有心思的,不断的向外张望,又看了一眼龙袍,这的确是龙袍,若是江良这会呈到皇上面前,镇南王府绝对比肖府更惨。
不过那样,太后就失了左膀右臂。
所以,苏希仁很矛盾。
“不知江兄想要什么?”苏希仁终于叹息一声:“这搜出龙袍是诛九族的大罪,江兄如此给本官面子,本官不知该如何报答江兄了。”
这个关键时刻,镇南王府竟然出事了,他一时间也不能再顾虑肖凝一事了。
其实他们要弄死一个肖凝,真的不需要太多的理由,若是从前,随随便便就能整死,只是那时的肖凝,让人们都提不起兴趣暗杀。
留下她,就是想给苗云理一个名正言顺娶肖岚的借口。
谁能想到,一夜之间,肖凝大变,而且变得如此强势,可怕,更让人难以琢磨。
能从天牢里无声无息的逃走,望眼整个皇城,没有几人能做到。
若不是肖凝还牵着肖家,她直接就可以离开东方皇朝,根本不用费尽周折的回来天牢。
太后怕这样的肖凝会坏了她的大事,所以,才会亲自出马,更派出苏希仁和四大暗卫。
现在看来,四大暗卫已经马失前蹄,苏希仁这里怕也要出意外了。
其实苏希仁心里很明白,江良来的时间太巧了,只是这件龙袍事关重要,让他不得不考虑清楚再做定夺。
江良也看了看四周,然后附到苏希仁的耳边低语了一阵!
顺着天牢的外墙,熟悉的走到自己白日呆过的那间,肖凝对着刑房方向冷笑了一下,心下也明白,自己又欠了西门飘雪一个人情。
这个人倒是有些手段。
手里捏了一根绣花针,一边听着四周的动静,一边在锁芯里鼓捣着,眼观六陆,更是小心戒备着,这普通的锁根本难不住肖凝,只一秒钟的时间,就听“咔嚓”一声,锁子已经被打开了,声音更是极轻。
将铁链绕在手上轻轻推开牢门,再将一切恢复原状。
换下身上的衣衫,从尾戒里取出工具,以最快的速度在地面挖开一个坑,将衣服填了进去,再封好了地面,铺了稻草,看不出一点破绽。
仿佛她从未离开过这里。
就是墙上的洞,她也顺手恢复原状。
她的手上功夫若认天下第二,绝对无人能认天下第一。
刑房里,江良已经起身,潇洒非凡依旧,脸上的笑意未减,他一直拿在手中的龙袍已经在苏希仁手上。
这件事,江良算是转手苏希仁了,至于大理寺卿苏希仁要怎么做,与他无关了,只是他提出的条件,让苏希仁想不通,甚至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