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只随时能发威的纸老虎。
“肖大小姐不必多礼,朕路过肖府,看着门前有些萧条,就进来看看。”东方翌倒是皇威凛然,端的很稳,语气不急不缓,眼睛却直视着肖凝:“朕记得,当初镇南王求情,只没收了肖府地的金银,其它物品未动,怎么会……”
一边扬手指了指空空的院子,有些疑惑。
“回皇上,是臣女的妹妹和未婚夫觉得臣女用不到那些物品,都搬去镇南王府了。”肖凝站的四平八稳,回答的很随意。
从她的脸上看不到多余的情绪,没有悲愤加交,也没有揣揣不安,反倒云淡风轻。
“哦,竟然有此事!”东方翌还是笑了:“肖大小姐就这样忍了?”
“人家是镇南王的世子和未来的世子妃,我一个小小的罪臣之女,就算不能忍,又如何?”肖凝也笑了,带了一抹嘲讽。
这个东方翌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来肖府的。
只是他来的刚刚好,她正找不到机会整治苗云理和肖岚呢。
“肖大小姐威胁太后的时候……可不是这般柔弱!”东方翌轻眯着眸子,早上天牢的一幕,到现在都让他无法忘记了。
太刺激了。
“同心蛊不是只有一对嘛……”肖凝耸了耸肩膀,也直直回视着东方翌。
“肖大小姐打算让朕在这里喝西北风吗?”东方翌不置可否,同心蛊这东西,虽然都听说过,可是能有一对,相当了得了。
肖凝摊开双手,一脸的无奈:“现在肖府也只能让皇上喝西北风了!”
“好大的胆子!”东方翌立在那里,风姿傲骨,面色微暗,早没了那天在皇宫时的懒散随意,都让肖凝觉得自己是看走眼了。
其实她是不知,常年被太后压制的东方翌,今天早上才真真正正的扬眉吐气了。
皇威一瞬间就显了出来。
“臣女不敢!”肖凝虽然这样说,面上可没有一点不敢的表情。
“哼!”东方翌又深深看了肖凝一眼,突然上前一步,不过,动作还是比肖凝慢一拍,动作反射般的,肖凝已经抬手捏住了东方翌的喉咙。
不过又后知后觉了松了手,一脸防备的瞪着近在咫尺的东方翌:“皇上想做什么?”
在生死边缘游走了一圈的东方翌也是额头直冒冷汗,半晌才恢复了情绪:“朕只是想说,若你死了,太皇太后也直接消失了。”
“皇上想让太皇太后死吗?”肖凝早就想过这一点:“是不是有违孝道?”
“随便找个借口杀了你,与孝道有关系吗?”东方翌暗自握拳,却没敢动肖凝一下,这个女人的身手深不可测,他还不敢冒险。
“看来那些刺客是皇上派来的了!”肖凝修长白晰的手指勾了勾,随时有冲动上前捏碎东方翌的喉咙。
“这里真热闹!”红色的人影一闪,一队宫人追着西门飘雪走了过来。
大太监一脸的无奈:“王爷,王爷……”
然后直接跪到了东方翌的脚边:“老奴无用,没能拦住王爷。”
“皇侄也在啊!”西门飘雪红衣刺眼,手中摇着一把折扇,一脸的随心所欲:“本王路过这里看到皇侄殿里的大太监,有些奇怪,就进来看看。”
一边用扇子一甩:“哪想这个狗奴拦着本王不让进,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本王不能进来看看热闹吗?”
脸色说变就变,前一秒还笑颜温和,后一秒冷若冰霜。
连东方翌都变了脸色,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西门飘雪的话。
西门飘雪更又继续:“肖府竟然如此清静,肖大小姐……准备搬家吗?”
“王叔!”东方翌想发火,却极力忍着,这个铁帽子王的权势摆在那里,就是太皇太后也不敢直接惹上,他更得留三分面子了:“朕也是路过这里,看到院子如此冷清,觉得奇怪。”
已经退到一旁的肖凝倒是乐得看戏。
也不接话。
“皇上就应该多了解民情,多出来走走,体验体验老百姓的生活,看看那些官员私下里在做什么……”西门飘雪开始说教了,更是说的一本正经……
大概半柱香时间,东方翌五官有些扭曲:“王叔随意,朕有事先离开了!”
逃也似的带着宫人太监出了肖府。
看得肖凝眼睛一眨一眨的,这西门飘雪还有这样的本事!
东方翌一走,西门飘雪面上的笑意和懒散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便是冰冷凌厉,整个院子都仿佛降温了:“你什么时候与皇上这样熟了?”
“这得问皇上了。”肖凝白了西门飘雪一眼。
“没有本王,你能轻易摆脱皇上吗?”对于肖凝的态度,西门飘雪很不满,一步步上前,逼得肖凝步步后退。
肖凝眉眼轻眯,手指轻错,她有冲动,捏死西门飘雪,这比阴魂不散还要可怕呢。
“王爷说笑了,我为什么要摆脱皇上呢?”肖凝冷笑着反问:“皇上又不会吃了我。”
“本王能吃了你吗?”西门飘雪手臂暴长,只见他慢慢的抬了起来,下一秒,全身戒备的肖凝还是被他拎在了手里:“天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派出去几波人都未能查清楚天牢里发生的一切。
看来太皇太后是下了狠手段了。
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肖凝了。
能让东方翌也卷进来了,一定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