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的伤势很重,却笑着安慰肖凝,一边擦掉嘴角的血迹:“姐姐,我没事,刚才是什么人?敢这样欺负姐姐!”
“你还是少惹为妙。”肖凝提醒了一句,一边有些无奈的看着狗剩:“外伤我在行,你这内伤,帮不了你。”
一边打量了狗剩一遍:“有什么可以变卖的东西,一会儿我去给你请郎中。”
狗剩险些再吐出一口血来,从腰间扯下一块玉佩:“只有这个了!”
玉佩摸到手心里,让肖凝有些意外,做了半辈子偷儿,她对这些宝贝是十分敏感的,这玉绝非凡品,拿出去当掉,够她花一辈子不止!
再次打量狗剩,眸底深邃如枯井。
“姐姐……”狗剩再擦嘴角的血迹:“我快撑不住了!”
他有种想哭的冲动,他刚刚可是为了肖凝才受伤了,这个丫头不给自己出医药费就算了,看样子还打算贪了自己的玉佩!
这才反映过来的肖凝收了情绪,扶着狗剩躺在一张木板床上,又替他盖好被衾,才匆匆离去。
她没有唤奶娘,一个人出了肖府。
此时天色已经大黑,出了肖府,肖凝才发觉忙碌了一天,肚子好饿。
只是狗剩伤的不轻,她必须先将玉佩当掉,请郎中回府。
随便找了一家当铺,将玉佩递到掌柜子手里。
那掌柜子也是眸光一闪,看着那玉佩,立时精光四射:“姑娘开个价。”
“五千两白银。”肖凝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直接开口,绝不含糊。
拿着玉佩的掌柜子面色沉了沉,直直瞪着肖凝:“姑娘可是开一个天价。”
“你不要便算了,还我。”肖凝伸出手去,绝对的不讲情面,这玉佩,她要价不高,已经给了掌柜子余地。
见肖凝如此坚决,掌柜子犹豫了一下:“姑娘,等等,我与东家商量一下。”
扬了扬头,肖凝表示同意。
后院,掌柜子将那块玉佩交给了苏飞扬。
“倒是识货。”苏飞扬面色清傲孤高,冷哼一声:“给她银子。”
心下更是疑惑,一个一向衣食无忧的肖大小姐,竟然懂玉,真让他刮目相看了。
随后掌柜子拿了五千两银票交给肖凝,眼底也带了几分佩服之色。
若是换作其它人,他最多给到一千两。
不过,这玉佩也是上等货。
五千两,很值。
肖凝换好了银子又找了一家医馆,有银子好办事,郎中当即就答应与肖凝去府上。
这一来一回,床上的狗剩脸色已经相当苍白了。
郎中一身清骨,看上去,倒让人信任的样子,而且医术不凡,肖凝站在一旁,只是静静看着郎中在那里写处方。
“先去抓药吧。”郎中的年纪不大,将方子递给肖凝后便说道:“府上有人照顾这位小哥吗?”
“怎么?你愿意义务照顾他?”肖凝反而眸底一冷,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当然,要付……银子。”郎中的笑意很柔和,一身白色长袍衬得道骨仙风,让肖凝怎么都觉得这个郎中不一般。
自己似乎就是随便找了一家医馆……
“不必了!”肖凝又看了看狗剩:“你一个人没事吧?”
已经虚弱的狗剩无奈的看了一眼肖凝,自己似乎找错人家了,自己都这样了,她竟然不舍得那几两银子。
扮作郎中的叶寒天突然就想笑了,这个肖大小姐还真是与众不同呢。
一点都不懂得虚寒问暖,至少也要关心一下吧。
被西门飘雪的掌风伤到,一定不好过,看这个少年这样虚弱,筋脉也已经受损,更在这里躺了这么久,无人问津……
想想这个少年人替肖凝出头打架,真是不值得。
“没事!”肖凝又看向叶寒天扮作的郎中,沐然的说着:“要是有什么事,我再去找你。”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想她当初受多么重的伤,也要坚持着,这个狗剩还能在床上躺一会儿呢,不错了!
“好。”叶寒天强忍着笑意,他再次替狗剩不值。
一边很绅士的出了肖府,再回头看了一眼萧条的肖家,也摇了摇头。
只看西门飘雪能不能扶起肖家了……
肖凝抓了药,就丢给了奶娘,再去看了看狗剩:“你好好休息吧,以后记得不要强出头,你根本不是西门飘雪的对手。”
躺在那里脸色苍白的狗剩嘴角抽了抽,他真不知道如何形容肖凝了。
只能一忍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