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肖展清和宁默的母亲可能有过一段爱恨情仇,所以并不吃惊。
她只是没想到,宁默还挺可怜的。
在那种成长环境中长大,性格扭曲一点,倒也正常。
想了想,肖凝问道:“你娘她现在还好吗?”
宁默顿了一下,良久,道:“她死了。”
肖凝愣了愣,又闭上了嘴,宁默扭头看了肖凝一眼,道:“造成这一切的是肖展清,我会让肖展清去给我娘赔罪的,一定会。”
“你娘已经死了,上一辈的恩怨也停在你娘死的那一刻,宁默你何必呢?”肖凝无法理解的叹息一声。
宁默抬起头,皱着眉,道:“那是因为你从不会知道我和我娘受得苦,你们肖家活在阳光底下,我和我娘却只能在阴暗的角落舔舐伤口,这并不公平。”
肖凝觉得无话可说了。
有些人喜欢活在仇恨里,拉也拉不出来。
“你父亲呢?”肖凝又试着问了一句。
不想宁默的表情更难看了,眸底一片血红。
肖凝忙摆了摆手:“我有些饿了,你叫他们弄些吃的吧。”
尽管宁默是伤员,可他要让自己动弹不得,也只能让他这个伤员辛苦一些了。
果然,宁默的情绪又缓和了几分,看了肖凝一眼:“好,你等着。”
说罢起身推门出去了,肖凝则叹息一声,上一代的恩怨,竟然让这一代人如此痛苦。
想想前世的自己,根本不知道上一代人在哪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倒是活的干干脆脆,更是一无所有。
好在现在的她,还有父亲母亲,更有宠着她的哥哥,赖着她的弟弟。
她已经自动将肖岚屏蔽了,直接当她是镇南王府的人了。
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那个女人对自己够狠够黑,自己也一一回报她了,她的脸已经毁掉,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才最痛苦的吧。
接下来的两日,砍柴人和他黑胖的妻子着实忙碌了。
清扫房间,拆洗被褥以及那些旧衣,又趁着太阳正好,把棉被等物全部晒过,又割艾草熏了,去掉潮气异味。
还入山打了头狍子几只野鸡回来。
他们冲着金叶子,也要尽全力的。
那黑胖的妇人每日都会给肖凝擦洗身体,尽心尽力,也不多问什么,倒也是聪明人。
对肖凝和宁默两个人简直就像是伺候祖宗,更没有半点疑心。
宁默的伤口找了村庄里的老人,给上了一些伤药,加上他本身体质就好,渐渐不再发烧,人也精神了一些。
只是不似从前那般气质非凡,毕竟这伤口太深了。
而被封了死穴的肖凝整个人躺在那里,凑和着被人伺候吃了两天,其实对于吃她倒是不介意,她只是怕自己吃喝太多,上厕所麻烦,黑胖的妇人还有自己的农活要做,总不能时刻盯着她。
而她打死是不会用宁默的。
见她吃的少,几乎不怎么喝水,宁默也明白,咳了一声道:“我现在身上的伤太重,即便是想帮你解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对于宁默这解释,肖凝也没有接话,她只是不悦,不想说什么,因为她知道说什么也没用,眼下就只能这么办。
这种日子真让她无法承受,却又无能为力做什么。
她的日子过的不好,西门飘雪等人在白虎关的日子过的更不好,毕竟亲眼看着肖凝被宁默带走,这让他心口闷着一口恶气无法消散。
西门飘雪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整个人都有些精神不震,只感觉头疼欲裂,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头。
“西门你没事吧?”一旁的叶寒天看着他,满是担忧,也满脸无奈。
西门飘雪,没有动,只是眉头越皱越深:“本王没事,你接着说。”
“探子沿着那条河床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就连附近的城镇也都查过,却都毫无线索……”叶寒天的声音越压越低,他何偿不明白西门飘雪的想法。
这几日他也看到西门飘雪茶饭不思的样子,劝说也无用。
“毫无线索?”西门飘雪冷笑一声,手掌一挥,桌上的茶杯便重重的落在了叶寒天的脚下,碎了一地:“那本王要那些探子有什么用?”
惊了一下,叶寒天看了看地上的茶杯碎片,叹了口气,道:“宁默是何等聪明的人,他若是有意躲着我们,那些探子想找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