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刚的海东青就是肖玄岂从军营里找来的,之前他们去车行打听肖凝,很快就问到了肖凝坐了什么人的车,去了什么地方。
只是一时间没想到肖凝为什么会去胡沙丘,还以为是车夫骗他们,为了防止贸然进去胡沙丘再出不来,肖玄岂才去军营找了一个养海东青的士兵,跟他借了来,然后将它放进了沙漠中。
结果那海东青进去之后好久都没出来,两兄弟险些就要放弃的时候,满脸是血的阿强跑了出来,见到不是抓自己的军队,又加上担心肖凝,所以一看没有危险,第一句话就是问肖家怎么走。
因为白虎关姓肖的也只有肖展清一家,所以当时肖玄岂就怀疑了,再加上阿强将肖凝的凤纹玉珏拿给他瞧,他顿时就信了阿强,然后跟着他一同来了胡沙丘,这才将肖凝和奶娘救了回来。
等到肖凝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白虎关的肖家,她躺在自己的床上,脚踝上的伤口已经重新上药处理过了,只是她实在有点累,也不想动,盯着床帏上的绣花发愣。
良久,才出声感叹道:“活着真好。”
坐在桌前打盹的肖展清,猛然睁开眼,站了起来,却不小心带翻了桌案上的茶盏,啪的一声惊响,吓了肖凝一跳,不由循声望去。
却发现,她房间的桌前围了一桌人,肖家四兄弟都趴在桌上打盹,却因为肖展清把杯子打碎集体醒了过来,迷蒙的看着她。
紧接着,就听肖展清惊喜道:“凝儿,你醒了?”趴在桌上的肖玄晨也被惊醒,抬起小手揉了揉眼睛,软着嗓子问:“姐姐醒了吗?”
肖凝张了张嘴,一下子想不出要说什么,只好“嗯。”了一声。
多日不见的肖玄晨保持揉眼的姿态,愣愣看着肖凝,半晌,问道:“姐姐?”
肖凝无暇理他,因肖展清已两步走到近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细细的看了看她脚上的伤,良久,才叹道:“幸好,幸好退烧了,凝儿,你痛不痛?”
其实因为上了药,肖凝有点疼,但是看到一家人都担心的看着她,不由摇头:“不痛。”顿了顿,她又问道:“爹,奶娘呢?”
她可是费尽千辛万苦才将奶娘带了回来,千万不能有事。
肖展清摸着她的头,柔声道:“奶娘没事,就是受了太多的迷魂香,一时醒不过来,知道你今晚就会醒,你娘已经去给你熬粥了,一会儿吃点东西,再好好休息休息。”
心头一暖,肖凝点了点头头:“嗯,好,但是爹……那个帮我报信的小孩呢?”
“他可能累坏了,也饿坏了,你娘直接带他去厨房吃东西了,别想这些了,你好好休息。”说着帮肖凝掖了掖被角,肖凝睡得有点久,已经不需要休息了,皱了皱眉,伸手拽住肖展清,道:“爹,我去救奶娘的时候,见到那个陷害西门飘雪的人了。”
听到这里,肖展清的眉梢不易察觉地一跳,却并不试图多问,只是没放开手,淡淡地重复:“爹知道,只是这件事还是要等你好点了再说。”
肖凝看着肖展清躲避的目光不由眯起眼眸,道:“爹,你不好奇吗?”
垂下眼,肖展清看着肖凝,正色道:“这件事不关肖家的事情,就不要去搀和,这次你搀和进去,就险些丢了性命,要是真的像你那样调查起来,难道还真的要咱们肖家一起陪着倒霉吗?”
肖凝愣住,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肖展清,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话来。
肖展清看着肖凝的模样,心中一痛,道:“凝儿,不是爹胆小,只是眼下咱们肖家没有说话的位置啊,你也应该清楚的。”
肖凝咬着唇,不由冷笑道:“爹前段时间还已经拿西门飘雪当你的女婿了,难道他有事,爹就要躲得远远的,撇清关系吗?爹这种行为跟卸磨杀驴有什么区别?”
她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气急了,话一出口,在一旁的肖玄夜就皱眉喝住了她:“肖凝,你怎么跟爹说话呢?”
肖凝也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抬眼看向肖展清,却见他一脸的惆怅,仿佛一下老了好几岁,肖凝有些后悔,小声道:“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不必再说了。”肖展清打断她,叹了口气,道:“你说的对,爹确实不应该这么做,可是爹也没有办法。今日你两个哥哥将你带回来的时候,你浑身的血,爹实在是害怕,爹一把年纪,死了不要紧,可是你们姐妹弟兄几个却不能有事,咱们肖家还是指望你们的。”
肖凝垂着眼眸,愧疚道:“我是气急了,对不起……”
“凝儿,你是爹最疼爱的孩子,甚至比看重几个哥哥还要看重你,你若出事,就是真的不要爹娘活了,答应爹,别再自己去冒险了好吗?”肖展清的声音不高,面色温和。
肖凝自然知道肖展清是担心自己,只是她心中也担心西门飘雪,但眼下是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只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