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凝笑笑:“我倒是无所谓,只怕你夜夜不得安睡。”说完不等周晋再次开口,她又抬头看了看马车上的装饰,道:“你这马车也是够奢华的,不过你们祁幽山庄都是靠什么来财,供着你山庄里那么多人呢?”
周晋眯着眼,看着肖凝,道:“你似乎突然对我祁幽山庄很是感兴趣啊。可是本庄主却并不是很开心,毕竟像你这样狡猾的跟狐狸一样的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得要防备着。”
这话可是不好听,周晋本也是极小气的人。
肖凝并不生气,笑道:“那也是因为你也是个狡猾的人,我对着那些单纯的人可是一点心眼儿都没有。”
她这话是一语双关,直接将周晋也骂了一通。
但是显然周晋也没有生气,相反,他倒觉得开心,毕竟在祁幽山庄,所有的属下都很惧怕他,能跟他这样斗嘴的人寥寥无几,宁默没事的时候就更像是一个闷葫芦,一点乐趣都没有,这一路他也是憋坏了,此时和肖凝斗斗嘴,倒觉得有点好玩。
一旁的宁默看着他们俩,皱了皱眉,道:“现在你大可以说说正事了。”
肖凝愣了一下,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不想隐瞒,也没必要隐瞒,相反,她此时还急需要两个盟友,所以宁默和周晋如果确定不是敌人之后,对她来说并不是件坏事。
想了想,肖凝便将这些日子京城发生的事情,全部跟周晋和宁默说了一遍,顺便告诉连苏飞扬其实根本不是和镇南王合作而是和夜府合作都说了。
夜府与东方翌关系密切,肖凝一直以为宁默既然和东方翌有了合作,自然对夜府的事情也会知道一些的,所以肯定也知道苏飞扬和夜府的事情。
但是令她没想到的事情是宁默并不知道这件事,而且宁默似乎对夜府也并不是很了解,这就说明一个问题,东方翌并没有真的拿宁默当合作对象。
对于这点,想必宁默自己也知道,毕竟他也并没有将东方翌真的当伙伴,他是北冥人,东方翌又是堂堂的东方皇朝国君,近年来,北冥和东方的关系并不好。
两个人的出发关系就有问题,所以也算是最不牢固的联盟了。
肖凝托着腮想了想,道:“现在表面上甄绍堂被我们知道了身份,像是在明处,可是实际上他还是在暗处,他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会想不到我们已经猜出是他了?所以我想,他的背后才真的有个大大的推手。我们几个都自认为聪明,实际上跟他比起来,也不过是平庸之辈罢了。”
周晋不认同,尤其是不认同自己跟甄绍堂比起来只是平庸,于是不悦道:“你怎么知道他能想的到,我看他也不过如此罢了。”
肖凝斜了他一眼,道:“你最大的问题就是自负,而他最大的问题也是自负,不过你是表现在明处,而他却表现在心中,这就是你们之间的差距,情商差太多,这也是问题。”
“哼。”周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我倒是想要会会这个天下第一庄的庄主甄绍堂。”
肖凝感觉此时的机会来了,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依旧皱着眉,不屑道:“你真的不够个,我觉得宁默倒是还好,宁默至少能沉得住气,而你……”肖凝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一脸的鄙夷,再明显不过。
周晋被她这个蔑视的眼神激怒,一拍车板,道:“你看看本庄主,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她身后的两个婢女已经吓得垂下头不敢说话,而宁默还沉浸在肖凝夸他沉得住气的事件中,所以当周晋拍车板的时候,他也并不知道俩人发生了什么。
但是下意识的他就偏袒到了肖凝这边,道:“你的情绪怎么如今越来越外放,当年师父教的你都忘了?”
“你闭嘴,别跟我讲道理。”周晋不悦的打断他,看向肖凝,道:“你说清楚,你刚刚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肖凝挑挑眉,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的聪明和眼光都用在挑女人身上了,有点可惜罢了。”
周晋闭上眼压下自己胸腔的怒意,淡淡道:“你有什么资格来替本庄主觉得可惜?还是你根本就是瞧不起本庄主?”
肖凝摇摇头:“我可对你并没有瞧不起的意思,你的武功在我之上,而且祁幽山庄的实力也让人不容小觑,这么多年你将祁幽山庄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且还能让它并不在江湖上那么扎眼,就已经是种本事了,我说你比不上甄绍堂,不过是觉得你和我一样,都是真小人,做不到伪君子那一步而已。”
肖凝这话说的是实话,若是跟甄绍堂比,还真没有几个比得上的,一个善于伪装成大好人的伪君子,才是令人防不胜防。
周晋确实聪明也确实有能力,但是最大的缺点是自负,肖凝只能用一头铁棍一头糖来对付他。
软硬兼用才是个好办法。
说到这里,肖凝想了想,又道:“眼下你们和我们都是一个目标,不过是白玉盒子,与其三方互相厮杀,倒不如我们联手一起将甄绍堂踢出局去,我们之间再慢慢来。”
周晋眯着眼,突然一下子明了了,笑道:“你前边铺垫了这么多,恐怕都是为了这句话来的吧。”
肖凝不否认:“确实,我现在需要一个盟友,第一反应也是想到你们。”
周晋摸着下巴,有些犹豫道:“你这个人可并不是一个令人省心的盟友,和你合作,从来都是被你在背后捅刀子,我们也很担心。”
肖凝咳了一声,道:“我们都是有各自的目的,而且当日我确实是真的可以杀掉你们,而我并没有那么做,就说明,我虽然是小人,但是还没有坏到不值得交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