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舒服么?”皇北天伸手摸了摸凤凰的额头略显忧心的问道。
虽早已见识过皇北天的敏锐,乍闻这话凤凰心头还是动了一下,不过面上只淡笑了一声,“没什么,不过是有些头疼罢了,躺一会就好。怎么今天这么早就过来了?”
“抽空过来看看你,等下要出去,大概三四天后回来,”皇北天也不隐瞒她,直接回道,边说话间边探手过去轻揉着凤凰两边的太阳穴,柔声道,“有没有舒服一点?”
凤凰虽然不是真的头疼,被他这般按着也还是很舒服的,她笑着道,“力道稍微大点,我又不是瓷娃娃。”说着又不动声色的问道,“事情很麻烦么?要出去这么多天。”
皇北天遵言加了两分力道,侧耳听见凤凰舒服的咕噜了一声,这才放心的保持住手上的力道,“倒不是麻烦,而是那边的暗桩只听我一人的命令,我需亲自过去重新布置一番。”
凤凰了然的点了点头,如今她,李慕,皇北天和柳飘三方人马虽结为联盟,但毕竟只是合作关系,因而虽会互通讯息,但各自手中的力量却不会真的摊开到台前来。就像他们虽然知道自己手上有个地下消息网,但是却连这消息网的名字叫蓦然阁都不知道。
“前段时间因为我的生辰宴的事情,景慕帝训斥你了?”凤凰想了想,挑了个比较安全的问题问道。
皇北天心中既为凤凰的识进退赞了一句,又有些哀怨凤凰似乎从来都不关心自己的事情,不过今天凤凰的精神状态并不太好,他也并不想闹的她不开心,因而顺着她的话回道,“一般人都会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到底不是景慕的臣子,虽挂着景慕的官职,但景慕帝何曾能真正放心我?也亏得是有你的生辰宴作为由头,要不然只怕不是训斥,而是直接责罚我结党营私了。”
“难道你不是在结党营私?”凤凰闻言却是似笑非笑的睇了他一眼。
皇北天立即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本驸马何曾结党营私了?不过是听说往年三公主的生辰宴陛下都是替她隆重操办的,本驸马身为景慕的臣子,自然要事事以今上的言行为准则来严格要求自己。再说了,本驸马到底不是景慕土生土长的臣子,每每都十分惶恐自己的言行是否会有悖于景慕的风俗习惯,因而为免自己犯下大错,自然只能更加谨言慎行的遵照往例行事。”
凤凰板着脸学着景慕帝的口气道,“驸马有心了,但此种大宴宾客之事到底太铺张了些,凰丫头既为我景慕的三公主,也该当起她该当的责任,为民立则才是。”说完“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皇北天见她模仿的惟妙惟肖的模样也是一阵忍俊不禁,但听她将当日景慕帝训斥他的话一字不漏的复述出来,不由又轻弹了一下凤凰的额角,感叹道,“连朝堂议事你都能知道的如此清楚,这景慕还有哪里没有你的人呢?”
凤凰眨巴了下眼,嘴唇微掀,吐出两字,“你猜。”
皇北天佯装上下打量了凤凰一番,随后危险一笑,“我不需要猜,那句话不是说了么,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现如今你都在我手里,我哪里还需要猜,只要对你严刑逼供便是。”
凤凰知道他又要使坏,心觉不好,但此时她正懒洋洋躺在床上,根本就无法逃开,因而便只能装出一副虚弱模样,哀叹道,“我现在头疼的厉害,既无法反抗,也不能逃跑,你若真的要打要骂我也实在没法子。只可怜我虽嫁了一个威名在外的夫君,却未能因此享受到一点便利不说,我那夫君甚至还将他对外人使的手段都用在了我身上。唉,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皇北天脸上明显露出一个大大的囧来,显然是被凤凰这一番唱作俱佳的诉苦给彻底囧住了。
凤凰见状斜挑了眼,似笑非笑睨他,“驸马还要严刑逼供么?”
皇北天这才摇头失笑,“你都如此说了,我哪里还敢。这都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这副唉声叹气的苦瓜脸模样,要真做了什么,那你岂不是要哭给我看?我可受不了你的眼泪攻势。”
凤凰闻言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手臂大言不惭道,“乖了。”
皇北天哭笑不得。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皇北天便被小厮给催着离开,显然是真的忙的不可开交。他离开前嘱咐凤凰乖乖睡觉,凤凰两眼一闭以行动应了。可待皇北天一离开,她眼睛却猛地再次睁开。
一边派了人去蓦然阁传信她今夜就走,一边起身迅速收拾了一些必要的东西。凤凰坐在镜子前改装的时候,叫来贴身的几个心腹小丫头,告诉她们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让她们替自己隐瞒住自己不在府中一事。几人心中虽有疑问,但在凤凰的调教下并未多问什么,点头应了。
从府中出来后,蓦然阁的马车早已停在了三公主府邸外的拐角处,凤凰再次确认了一下没有被人跟踪,这才上了马车。驾车的小家伙一抖马缰,随着一声“驾”,马车缓缓开动,随后不停的加速。
为了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鬼谷,凤凰的马车沿途基本都没有停下来休息过,两个驾车的小家伙轮流架着车,待马跑疲了,便就近于最近的蓦然阁分坛换了新马,重新赶路。在如此紧赶慢赶之下,凤凰终于在第二日清晨赶到了鬼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