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极快,不过眨眼间便摔了五六个。
那被皇北天的动作给弄傻眼的中年男子终于回过神来,一脸惨白的看着皇北天,惊叫道,“这位爷,这位爷,您可不能这样,这,这……”
却还未说完便被一张摔到脸上的银票给堵住了嘴。
凤凰不知道皇北天到底扔的是多大面值的银票,可看那中年男子笑的见牙不见眼的也当知道肯定是绰绰有余了。
果然,那中年男子将那银票小心的往怀里一揣,便赔着笑脸讨好道,“这位爷慢些摔,可别伤着了手,我这下面还有一些,一起给您拿上来可好?”
一旁的凤凰,“……”
此时那妇人一张脸早已被气的涨成了猪肝色,可刚刚那侍女提醒她的话又让她不敢再破口大骂,却是气的浑身哆嗦的直瞪了皇北天好半晌,随后忽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没天理啦!堂堂一个大老爷们居然仗着小妇人的夫君不知,欺负小妇人这么个弱智女流!”
凤凰傻眼了,她虽见过蛮横的,倒还真没遇到过又蛮横又泼妇的。
皇北天周身萦绕着的黑气则能直冲云霄了。
恰在这时,一道低沉的男音破开人群传了过来,“怎么回事?”
那妇人一听见那声音脸上立时便是一喜,“夫君,你可要为……”一句话却还未说完,便蓦地变了脸色,“我让你陪我出来,你说没空,结果居然陪着这个小贱人出来了!你个杀千刀的还有没有良心!”
迎面越众而出的是一对男俊女美的璧人,男子三十来岁,长相斯文儒雅,一看就是个读书人,他身边的年轻妇人则是二十五六岁左右的样子,柳眉杏目,肤白若雪,是个十足十的美人胚子。
“大庭广众的嚷什么!不嫌丢人么!”那男子沉着脸呵斥了一句,说罢又一脸不虞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妇人本来还要撒泼,闻言一想那小贱人的事情回去再解决不迟,便在侍女的搀扶下从地上起身,指着皇北天和凤凰控诉道,“夫君,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两个人欺负我!”
说着她便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当然,在她的述说中,她完全是可怜的,无辜的,值得人同情的,而皇北天和凤凰两人则是那仗势欺人的恶霸,其恶形恶状的所作所为简直人神共愤,令人发指。
“这位公子,看你也是仪表堂堂之人,却如此的欺负一个柔弱妇人,难道就不觉得羞耻么?”看那男子的表情并不像是完全相信那妇人话的模样,但那妇人好歹是他的正妻,她被人欺负了,也就是在打他的脸,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只是他到底是个读书人,因自持身份,一句诘问也问的很是文质彬彬。
“你这妇人可是一点都不柔弱,”皇北天闻言却是意义未明的笑了一声,慢慢转过身,唤了一句,“贾御史。”
因为之前他是从后方过来的,因而只瞧见了皇北天的后背,并未看见脸,如今在看清皇北天的容貌后,立时便是一脸被雷劈的表情,“王,王,……”
“贾御史无须客气,称呼我为王公子即可。”皇北天神色冷淡道。
贾御史咕咚一声咽下好一口唾沫,半晌方才困难地唤了一声,“王,王公子。”随后又勉强笑道,“下,咳,我这刚过来,这事也没瞧清楚,以着王公子的为人,定然是不可能做那欺辱妇人的恶事的,不知这里面可是有什么误会?”
“夫君!你……”那妇人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不明白他的态度怎么突然就软了下去。她旁边的那个侍女可要比她聪明多了,关键时刻拉了她一把,打断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恶言恶语。
那贾御史偏首瞪了那妇人一眼,“你给我闭嘴!斗大的字不识,成日里就知道在外头替我惹祸,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这话说的已是极不给那妇人面子了,那妇人立时便青了脸。
就在这时,那贾御史旁边的年轻妇人突地轻声笑了一声,“夫君且勿生气,夫人性子直爽,您也是知道的,此时当务之急当该先解开她和这位贵人的误会才是。”
她说到“这位贵人”的时候柔柔朝皇北天笑了一下,她本就长得极美,如今又刻意做出一副温驯模样,瞧着当真是我见犹怜,这若是换做其他男人,只怕当下就将此事给揭过了。
只可惜她遇见的是阅美无数,口味甚重,最不耐烦女人在自己面前扮小可怜的皇北天,便听他不辨意味的轻哂了一声,不紧不慢的对那贾御史道,“尊夫人其实说没错,的确是我将她要买的磨喝乐全部掼在了地上。”
那年轻妇人不想他会如此说,顿时不知所措的看着那贾御史。
而那撒泼的妇人一听还以为皇北天是怕了他夫君,要服软,立时便得意道,“夫君,你听到了,他承认他刚刚在欺负我!”
贾御史闻言只恨不能脱下鞋子狠狠塞住这无知蠢妇的嘴,他扭头声色俱厉的喝道,“我在这里和王公子说话,哪有你一个妇人插嘴的余地,如此多嘴多舌的,是要我以七出之条休弃你么!”
那妇人被他这少见的怒色给唬得脸一白,这才不敢再言语。
贾御史敛了脸上怒气,朝皇北天一揖,诚恳道,“王公子并非这样的人,此举必有缘故,还望王公子看着贱内不过是个无知妇人的份上,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他姿态摆的如此之低,若还死咬着不放,那也为免太有失身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