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伏在地上,久久不敢起身,只觉得满朝文武大臣的眸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最让他觉得难堪的是北冥王也在场,他不想看到北冥王,或者说不想让北冥王看到他此等狼狈的模样。

新婚第二天的傍晚,他在府中后院,被几个人潜入,麻袋往他头上一套,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他知道是北冥王,就因为成婚当日,他与他擦肩而过的那一句龃龉。

可他苦于没有证据,自然不敢胡乱报案。

说出去一则丢了脸面,让人觉得将军府的防护就跟筛子似的。

二则,不想让人知道他堂堂武将,竟在自己府中被人暗算,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如果有证据那就不一样,他必定是要告谢如墨仗着亲王的身份,仗着军功肆意潜入别人府邸殴打朝廷命官。

“还不滚出去?”皇帝的声音从头顶上炸开。

他磕了头站起来,弓着腰慢慢地退后,他眼角余光能看到谢如墨站立的地方,能感受到他嘲讽的眸光,他只觉羞愧愤恨,恨不得当场死了算了。

回到府中,他直奔易昉的忘情居而去。

这院子原先不叫忘情居,是与战北望闹翻之后,她特意叫人改的,为的就是恶心战北望。

看到几乎不愿意踏进她院子一步的战北望,易昉首先是有些错愕,但看到他眼底的阴沉与裹挟着的怒气,她退后一步,“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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