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救救她,我求你了。”冷清歌不停地摇晃着江宁的胳膊,她始终认为,江宁是不愿意救郝梦莹。郝梦莹还没死,现在非常痛苦,不停地挣扎,还伴随着胡言乱语。
“你冷静点,人有元神元气,伤了脑流了血,元神就散了,没有元神就没有生机,没生机我怎么救她?”江宁也有点急了,冷清歌竟然不相信他。
拿最简单的例子来形容,为什么剖宫产比顺产要难以痊愈,为什么剖宫产会留下比顺产多很多的后遗症跟麻烦,而两者本身失血多少是相差不多的。主要是因为人体内有元气,顺产不动根本,而剖宫产却开腹取子,多少会泄元气出去。
元气也可称之为先天之气,人体有限,耗尽了就油尽灯枯,现在郝梦莹元气散尽。江宁无能为力,却跟冷清歌解释不通。
看着冷清歌逐渐冷漠下来的眼神,恐怕这个误会已经深了。他也心中一阵烦躁,对郝梦莹已经是宽容许多,对冷清歌也疼爱有加。自己已经做到了问心无愧,冷清歌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这时那郝梦莹也回光返照,探手过来抓住江宁的手说道:“江五爷,我相信你,是我对不起你们,清歌她胡言乱语,你不要放在心上。”
“这不是我第一次被女人背叛,我虽然生气,但没有放在心上。”江宁握了握郝梦莹的手,让她可以安心的去。
但郝梦莹还放心不下,努力的拉着江宁的手跟冷清歌的手放在一起,说道:“我只有清歌这么个好姐妹,我就托付给你了,希望你好好照顾她,我没资格要求你,但我……”
说道这里郝梦莹已经快不行了,不停地挣扎乱踢,却怎么也咽不下最后那口气。
前面开车的胖子抹了把湿润的眼睛,大声的对郝梦莹说道:“你放心的走吧,你那一百万,我跟江爷会在你坟前烧给你。”
郝梦莹双腿一蹬,就此断了气。江宁恍然大悟,郝梦莹原来还惦记着那一百万。心里哀叹,真是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她要是不贪那点小钱,就不会回到这里了,也就不用死了。
不过她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刚才说的几句话是她这辈子说的最中听的几句话。江宁想把她扶起来整理下遗容,但被冷清歌硬生生的推开了。
江宁叹了口气,钻到副驾驶,递了根烟给江宁,两人吞云吐雾起来。连续遭遇追杀让两人也都有点疲惫,都不怎么想要说话。
忽然江宁的手机响了,拿出来看了眼,是陆秉承的,于是就接听了。
“江爷,我说你们搞什么,你们偷得那辆车,是方二蛋的车,整个江城就没有人不认识那辆车,你们可真是风骚啊。”陆秉承对这江宁跟胖子已经无语了,还能说什么呢,简直就是人才。
江宁跟胖子恍然大悟,难怪差点让人搞死。把车开到路边,胖子下车把车牌掀掉,站在车门前对江宁说道:“这辆车性能好,开着也舒服,真不舍得弃车,江爷你有什么办法吗?”
“简单啊,用喷漆。”江宁让胖子等着,自己则朝着远处的一个建材市场跑去,很快又抱着一堆喷漆翻回来了。
胖子看了看那五颜六色的喷漆,真是即佩服江宁的聪明才智,又佩服江宁的为难人。他想了想,就用喷漆喷了个彩绘车出来,上面还有个果体女人。反正都引人注目了,也不在乎更瞩目了。
冷清歌始终抱着郝梦莹,也不说话。在江宁与胖子,可以说是见惯了生死吧,所以哪怕是死了伙伴,死了兄弟,两人也是伤心一会,然后再振作精神,继续对抗恶势力。
但冷清歌毕竟是普通人,他没有江宁与胖子那样大的心怀,所以她对郝梦莹的死,耿耿于怀,难以解脱。
等胖子又去搞了张车牌回来后,众人再次上路,这次直接到了东渔村派出所。不过门口的值班看到这车的样子,打死也不让进去。最后还是胖子打了陆秉承的电话,这才被放行。
这派出所可不同于普通派出所,规模跟同林分局都差不多。
陆秉承让胖子把车开到派出所后院的幽静处,这才跑了过来,看到车内的人后,惊得目瞪口呆。刚刚还跟他在餐桌上有说有笑,现在就横尸在这里了。
江宁把凶手给陆秉承描述了一下,陆秉承说道:“我知道这个人,是个极为棘手的女杀手,她本名叫胡青,道上都管她叫青姐。她不是华夏人,是东南亚来的,还在越南做过女间谍,接受过高强度的间谍训练。方大同在东南亚买毒品的时候救了她,跟了方大同已经很多年了,是方大同手底下的头号杀手,极其凶残,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几年前政府抓得紧,方大同找了个替死鬼把吕青替下来,现在吕青这号人在档案里面早就找不到了,但道上的人都知道她就是吕青。
难怪枪法那么好,江宁虽然知道了缘故,但心中却隐隐有点不安,这次恐怕出现对手了。
江宁对陆秉承说道:“你帮我先把郝梦莹送到殡仪馆,然后送冷清歌回江南。我安排夏绍雄带人在半路迎接你,一定要把她送到江南。”
“没问题,都包在我身上。还有,你们让我去南渔村废弃船坞查退役的巡逻艇,刚才有消息回来了,少了三艘。这次不仅南渔村派出所所长李巍山要完蛋,就连他上面的靠山也保不住,私卖国家财产,还用来武装地方黑势力,这次江城要大地震了。不过我他娘的真是立功无数啊,空出来的位置,刚好让我坐火箭上去……”
得意洋洋的陆秉承看到江宁后,赶紧说道:“当然,这一切都是江爷您给我的,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既然如此,那就帮我办好这两件事,我还有要紧事,就先走了。”江宁又看了眼冷清歌,见她依旧愣神在那里,心想这样也好,不要跟着自己担惊受怕了,有警察做庇佑,方大同应该不会找她的麻烦。
江宁跟胖子随即开车出了派出所,找了个垃圾堆,把沾满血的座套都扔了出去。这才随便在路边找了个小饭店,要了几碗面跟几碟凉菜,又从车上摸出瓶茅台来,一边吃一边商量着接下来的对策。
“我说江爷,咱们这也算是在艰苦卓越的环境中斗争了,想那老祖宗两万五千里长征也不过如此。咱们前前后后也废了大联盟上百号人了吧,死也有四二三十个吧。就算是老太爷的护矿队,出了这种事情,那也是龟缩不出,死守老巢了。你说这方大同咋就这么犟呢,我又不是他爹,他跟胖爷使什么性子啊,越打他越来劲了还……”胖子张口就是一顿牢骚。
“那是咱打的他不疼,这种人,就应该斩草除根,要不然日后也是祸患。”江宁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也在打鼓。
就算是通州那些社团,死了才四五个人吧,现在也全都聚集在一起,生怕再遭不测,全都是严正以待,不给敌人任何机会。可这大联盟却跟打了鸡血似得,任凭江宁如何闹,他们都死追着不放。
这其中的原因,恐怕有很多。可能跟他们纵横江北数十年,从来没有人敢挑衅他们,所以他们在维护他们的尊严。还有就是后台太硬,根本不怕官方介入,要闹就要闹个天翻地覆,决不允许外人插足江北。当然最大的可能,就是方大同根本不在乎这些人,他背后不仅有如同神般的总盟主,还有在武林势力首屈一指的慕容家。
“江爷,你说会不会方大同这孙子吃错了药,发疯了?”胖子举杯跟江宁碰了个。
“说那么多都是废话,就一个字!”江宁也跟胖子碰了下。
两人齐声喝道:“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