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门口,江宁就从窗下接住了一只花瓶,忍不住抬头骂道:“你他娘的也太败家了吧,景德镇的彩瓷啊,上百万啊。”
“反正不是我的家,砸了我也不心疼。”上面说着又扔下来一个花瓶,江宁赶紧接住。
也不从门口进了,江宁展了个身形,虚空踏了两步就跳入了窗中,正看到花解语又拿起了一个瓷器准备扔。
江宁赶紧放下手里的花瓶,上前抓住花解语的胳膊。花解语急切之下,狠狠的一脚踩在江宁的脚面上,疼得江宁龇牙咧嘴。
“放我出去!”花解语手里的瓷器被江宁夺下,只好双手叉腰,蛮横的对江宁说道。
“你现在出去干什么,难道杀了我吗?”江宁把东西放下,看着花解语无奈的问道。
花解语震了下,看着江宁嘴唇不停地哆嗦,过了很久才说道:“江湖儿女有自己的规矩,你虽然与我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但你放过我两次,有不杀之恩……”
“既然如此,该当如何?”江宁咄咄逼人,冷冷的看着花解语。
“我……我的命以后就是你的了,若你想要,随时都能拿去。”花解语紧咬着下唇,看着江宁说道。
“我对你的命没有兴趣。”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身材不错的花解语,邪笑了声,“不过,用你的身子来泄愤,倒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你……你禽兽!”花解语身上被师涓下了软骨香,她尽管暴怒,却也没力气把江宁怎么样。
江宁拍开她打过来的拳头,一把抓住了她的脖子,把花解语拉在自己的面前。恶狠狠的说道:“你最好给我听话点,等风波过后,你滚出梅园,爱去哪去哪。要是在此期间,让我在供奉堂的阵营里看到你,我保证会让你生不如死,或者,欲仙欲死……”
江宁并不喜欢在女人面前发威,一直以来,他对女人多是网开一面,这是他在欧洲学到的绅士礼仪。
花解语不识抬举,他有心保她的命,不愿意让她卷入这场风波。但如果她硬要闹的话,江宁也只能让她自生自灭了。
看着江宁离去的背景,平时坚强火爆的花解语终于忍不住缓缓跪坐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喊道:“我不是你的禁脔,你为什么这样做!”
……
碧辉园至尊厅内。
龟息真人遁去,这让底牌尽出的向少杰无计可施,召来了众人,再次密谋。
“武盟与杀门的旧部虽已集结,但真正的高手却都在观望,此刻又惊动了碧波岛,局势不利啊!”向少杰满面愁云,他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天,可事与愿违,麻烦重重。
如果说江宁面临的是困局,九死一生的话,那么他所要应对的就是死局,几乎没有一线生机。
以铁血令召集武盟、杀门旧部,这是万般无奈下的计策,但暴露目标给东海碧波岛供奉堂,这就成了失策。
向少杰无法应对的死局,其他人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唯有岳仲麟提出一个不是建议的建议。
“我们唯一的希望就在小师弟身上,哪怕我拉下老脸跪在他面前也要求得师父老人家出山!”岳仲麟轻摇铁扇,紧咬嘴唇,“坏就坏在当年哥老会参与了围攻武盟与杀门的行动……”
最后半句算是吐槽,却引来了七绝老人与巫山师娘的不满,七绝老人哼哼了声道:“仲麟,当初我们合作的时候,早已冰释前嫌,如今你再提就有伤和气了。你要是看我们绝世楼不顺眼,大家就此解散,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只当从未联手过。”
在这场对局中哥老会的处境是最安全的一个,即使从现在开始坐以待毙,等叶飞转过头来对付他们也得十年八年之后了,到那时谁胜谁负还说不定。
哥老会参与这场密谋,主要为的是利益,还有白逸尘对刘士群的那一剑之仇。当然,叶南天与刘士群的恩怨,也是罄竹难书。
不像江宁,稍有不慎万劫不复,也不像向少杰他们,进而生退而死。
“岳先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如果当年没有你们下作卑鄙的手段,武盟和杀门不一定被颠覆。”七杀阎罗之一的疤面天杀罗阴阳怪气的说道。
杀门组织简单,左右护法之下就是七杀阎罗,右护法血煞王,左护法虎杀王。七杀阎罗分别是大罗地仙独孤留、天杀罗独孤名、妖罗独孤蝶、千面阎君独孤信,另有地杀罗、玄杀罗、黄杀罗三殿阎罗。
但地杀罗、玄杀罗、黄杀罗三殿阎罗在右护法血煞王背叛杀门之后,在血煞王设下的鸿门宴中,喝了神仙醉,最后全被血煞王用血影剑法砍成了碎尸。
大罗地仙独孤留为救师父,承受了叶南天的裂天拳,听说当时连他胸膛都被打裂开了,最后沉入通江喂鱼了。
妖罗独孤蝶与千面阎君都传死在乱战之中,但千面阎罗会易容之术,向少杰一直相信他没有死。至于妖罗,有传被慕容青云拉去做了小妾,但却并无实据。
七杀阎罗是独孤无常最初的七个义子,其实力有的并不比左右护法差,他们只是负责掌管各路门人,与护法职责不同。尤其是大罗地仙独孤留,就连向少杰都忌惮三分。
众人眼见恼了天杀罗,知道杀门的人虽然讲理,却是一向心狠手辣。所以哥老会绝世楼的高手也不敢动怒,只是巫山师娘冷哼了声。
“哼,亏得我还有一条后路留给你们。现在,你们就去求你那愣头小师弟吧。”巫山师娘撇撇嘴,作势就要离去。
“且慢!”向少杰伸手拦住了巫山师娘去路,他知道巫山师娘说的是什么,此事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用。但现在,已经是万不得已了。
那双厚实的手掌就拦在她的胸前,对比一下还大出许多,巫山师娘冷冷一哼,也不知在气什么。
“巫山师娘。”向少杰将双掌收在身后,负手而立。“你我相交多年,这次我们精诚合作,同仇敌忾,何必为了小事生气。楚云锋这条引子,是不是可以用了?”
“没错,云锋已经得到了叶飞的信任,可以利用云锋绑架叶飞,胁迫供奉堂。”巫山师娘笑道,顿了顿,“再不济,也能将叶飞干掉,到那时叶家群龙无首,我们再与你那小师弟里应外合,颠覆叶家易如反掌。”
“只怕我那小师弟不肯与我们同流合污。”向少杰苦笑一声,却也赞同这个办法。
“那也不打紧,他打他的,我们打我们的。你也说了,我们同仇敌忾。”巫山师娘笑吟的样子并不美,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丑陋。
向少杰与岳仲麟对视一眼,无奈的点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脸上满是疤痕的天杀罗也说道:“没错,供奉堂的人杀一个少一个,等杀光他们十大长老,剩下的三十六祭酒、七十二执事,就只有挨宰的份。”
祭酒普遍为古时朝代所设官职,但早在张道陵设立道教的时候,就曾经设下祭酒一职来管理门人,高于执事,低于长老。
“供奉堂远居海外,养精蓄锐数十年,连叶南天对他们都毕恭毕敬,绝不能小觑。”唯有师涓愁眉不展。
众人心里也明白,但此时已无上策,只能铤而走险,至于绑架叶飞这样做有失体面也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