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先审一审,看看我们的大侄子有几斤几两。”江远河噗的一笑。
审讯室,江宁被提到了这里,手铐脚镣带了一套,照例是强光灯先杀了杀威风。
好大会儿江宁才恢复视线,桌子后面一共坐了三个人,除了江远涛和江远河之外金昊也在,江宁这才想起他人大代表的身份。
“江宁,从监控录像和初步调查,我们已经断定你在昨夜十一时许闯入金豪大厦,并在离开的时候重伤两人,轻伤十几人,对于这个你有什么要说的!”江远涛也不废话,上来直奔主题。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确实在里面打过几个人,但人不是我打死的。”江宁习惯性的耸耸肩。
“那人被你打过之后就死了,你还想逃脱干系?”江远涛被这幅不温不火的样子惹怒了,站起来直戳着江宁,唾沫横飞。
“这是什么屁的理论?”
“因果关系!”江远涛被哥哥拉了回去,还是盛怒难平。
“哦,因果关系啊,这个我有学到过,就在景山分局。”江宁饶有深意的笑着,清了清嗓子,郑重说道:“江远涛,我记得我也打过你吧?”
“没有。”江远涛面色一变,矢口否认。
江宁确实没有打过他,但在茶馆泼过一杯热茶,这件事致使江远涛长久以来不能抬头,每每想起来就是一阵恶寒。
“那你爸打过你吗?”江宁又问道。
问罢,江宁匆匆又补了一句:“就算你爸没有,你老师总打过你吧,或者是同学,反正你这一辈子总得挨过打吧。”
“你想说什么?”江远河皱着眉头。
“如果你的同学在二十年前打过你,现在你死了,是不是你的哥哥就要发一张拘捕令,把当年打你的同学抓起来严加审讯?”江宁厉声喝道。
“放肆!”江远涛抄起胶皮棍就要冲过去。
来到近前,江远涛抬手就要打,却看到江宁不以为然,片刻间清醒了不少,这才想到金昊正在旁听。
心中万分后怕,要是这一下真打在江宁身上,有金昊出面指正,他殴打校官的罪名就逃不掉了,最轻也得判一个下放基层。
“不敢打就滚回去。”江宁轻啐一口,笑道:“这件事里面的猫腻,我们双方心里都很清楚,还费什么劲?还不如把我丢回拘留室,等你们调查取证完了上法庭呢。”
“你什么意思?”江远河的眉头还没舒展,反而越来越紧凑。
“我饿了,想吃牛腩面。”江宁突然话锋一转。
“你在装傻?”江远河越发摸不清头脑。
临来燕京之前,江远河被老爷子叫去训话,恶补了关于江宁的资料,虽然知道这位便宜大侄子性情乖张,喜怒无常,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我很清醒,反而是你在装傻,国语听不懂吗?我饿了!”江宁唏嘘不已,小声嘟囔道:“江家尽出了这群酒囊饭袋,小爷要是回去了还不得活活气死!江远博就是当年被你们气死的吧……”
江氏兄弟老脸一红,对视一眼,江远河使了个眼色,江远涛倒霉催的只能点头,跑腿去买饭了。
这也是无奈之举,两人都不知道江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敢送外卖,要是江宁吃完之后捂着肚子打滚撒泼,又有金昊在旁看着,两人就难逃干系了。
不多时江远涛端回来一碗牛腩面,深更半夜的他只买到了这个,倒是站在人家厨房全程监督并拍摄的,这下不怕江宁假装食物中毒了。
江宁埋头吃面,慢条斯理的,刚吃到一半那边安排的律师也来了。
华夏没有完善的保释体系,多是“法律不外乎人情”,再者说这是江氏三兄弟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江宁势必要在拘留室待满二十四小时。
金昊安排律师倒也不是想靠这个打败江远涛他们,也是存着侥幸想要找出漏洞,先了解了事端再从长计议。
虽然没有保释体系,但律师在场的时候警察还是不能旁听,连录音和视频文件都不具法律效果,江远涛他们身在公门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安排了一间房子,也就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