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伯见母亲的脸色大变,当即劝道:“母亲,好好说……”

“你给我闭嘴,没出息的东西,人家都欺负到府里来了,你还在这里装孙子?”梁老夫人怒喝着,满脸的狂怒,“滚一边去。”

她走过去坐下来,喘了一口气,对上慧太妃的眸子,“尊卑?什么尊卑?她郡主既是嫁入了我承恩伯府,就是我们伯府的媳妇,女子在家从夫,出嫁从夫,她搬弄是非,撺掇北冥王妃去参自己的夫婿一本,就为了内宅那么点事儿,谁家不纳妾的?好的不学,净挑不好的学,把那些善妒狭隘学了个十足。”

慧太妃圆眸一瞪,嗯?说宋惜惜?说她儿媳妇?说那个还没进门便一直护着她的儿媳妇?

“哐当”一声,慧太妃的杯子砸在了地上,白瓷杯子四溅,伴随她的一声怒喝,“老妇!别逼哀家亲自扇你的脸!”

此举,吓得在场的人全部噤声,就连梁老夫人都怔了一怔,几乎不敢相信地看着慧太妃,她竟如此不顾仪态?

慧太妃站起来直直朝梁老夫人走过去,手指一身,指甲抵住了梁老夫人的鼻子,“你养出这么个不要脸的孙子,还敢在哀家面前大言不惭?说澜儿撺掇我家儿媳妇参这条畜生不如的东西,你哪只眼睛瞧见的?你哪只耳朵听到的?今日不把证据拿出来,哀家把你承恩伯府砸了。”

“你……你……”梁老夫人气得嘴唇哆嗦,“慧太妃,这是承恩伯府,你怎敢怎敢如此口出狂言?”

慧太妃怒道:“就狂你如何了?你一个三品淑人好大的屁股敢在哀家面前坐得如此淡定?若论起尊卑,在从一品郡主面前都要行礼,更不要说我儿媳妇乃是一品亲王妃,几时轮到你在背后编派?御史参奏你畜生不如的东西,是朝堂的事,与我儿媳妇何干?他若品行端正,谁参得了他?他是天子门生,不想着为君解忧,却窝在内宅宠妾灭妻,就他这样的人,就该像将军府那样,被人人泼粪才是。”

“粗俗,俗不可耐!”梁绍气得脸色发白,顾不得怀中的小白花,急忙过去护着自己的祖母,冲慧太妃道:“慧太妃,我敬你是……”

“啪”一巴掌扇在梁绍的脸上,慧太妃用力之大,导致这一巴掌扇过去之后,她自己都差点没站稳,好在沈万紫眼疾手快过去扶了一把。

慧太妃站定,又反手一巴掌扇过去,“哀家说话,几时轮到你插嘴?懂不懂规矩?”

梁绍又挨了两巴掌,他金贵的哥儿身份再也维持不住了,更觉得是在心上人面前丢了面子,竟是冲慧太妃便怒吼:“你们仗势欺人,信不信我明日便写檄文声讨你们?”

“梁绍你给我闭嘴!”承恩伯见局势控制不住了,急忙便喝止。

二房的人也过来帮忙,想要把他和烟柳拖下去,但老太太已经气得一佛升天,厉喝一声:“谁都不许带他走,他有什么错?今日是她们欺人太甚。”

慧太妃站在她的面前,冷冷地呸了一声,“不要脸的老妇,简直不配为三品淑人的诰命,是非不分,只宠着这么个玩意,连孙媳妇府中怀着你的嫡出重孙子也不顾,你到底是庶出的,学了你姨娘的那些腌臜手段,心里头对正室恨之入骨,这么宠着贱妾,当初你为何不去当妾而要奋力争取嫁入伯爵府当正室?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这老妇也不是个东西。”

她知道,就是这个老妇把梁绍纵得无法无天的,也是她的恩准,那烟柳才能进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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