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思索着王同知的态度和行事,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一般属官,面对新来的上司,聪明的自然不会再公事上推脱为难,可阳奉阴违,为自己谋取利益的事情则很是常见,毕竟知府是没三年换一任,但同知和通判则都是老人了,据周衡的了解,这二人在本地都经营多年,势力很深,与本地的有头脸的人物,关系错综复杂。各自的背后都有着本地的势力。
这王同知虽然在周衡刚到任的时候就表现的很是尊敬,但绝对有着自己的小心思,这次收税的事情这么痛快,一点扯皮的事情都没有,很有些蹊跷。
找来自己的幕僚,让幕僚仔细查查这王同知如此行事,到底有什么所求。
幕僚稍一犹豫,这事情,他倒是知道一些消息,但不好说啊,难道直接说王同知看上大人您了,想让您给他做女婿,自然上赶着表现自己,让您有好印象。
遂有些支支吾吾的道:“听说王大人家里有一个女儿,正是二八年华。”看周衡没有反应,又接着道:“王大人家很是重视这个女儿,曾有几个媒人上门提亲,都被拒了,王夫人说了。定要找一个身份尊贵的,才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儿。”
周衡脑里忽然回想到,昨晚上言妍说的话,王夫人只是看着和气,王家大小姐对他神情不善。在一联系自己的幕僚说的话,顿时明白,王同知家竟然是这个打算。
顿时把周衡给气笑了,真真是什么人都敢打自己的算盘。
自古子女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端看王家大小姐昨天对言妍的态度就知道,她定然是知道此事,娶妻娶贤,看她如此行事,就不是个好的。
况自己虽然不想让侯府决定自己的婚事,这次的婚事定要要找个和侯府没有一点牵连,完全受自己控制的人家。王同知家原本也没什么,可他不该如此势力,自己还没有此意,竟然就敢先行谋划,只看此人的行事,就知道这王家是急功近利的,这样的人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自己惹了麻烦。可不是自己想要的。
不过想到自己还要在这里呆上三年,却也不好直接拒了此人,否则伤了和气,凭着此人在此地的经营,不知要生出多少事情难为自己。
说不得还要借一借侯府的势力来推搪一番,只说婚事自己做不的主就是。
不过即使这样,想来王同知以后也少不的不尽心的做事,自己定是要在本地发展出完全站在自己身后的势力来,而不能什么事都靠着下属官员们来解决。
又想到了言家,最近向言家示好,攀交情的人越来越多,这言家到还知道分寸,没借着自己的势生事,倒是可以利用一番。还有和言家有来往的力通判家,现在只需要一个契机,自己通过言家,就能掌握住本地的不少势力。经营一番。自己在这青州定然收获不菲。想到这,越发的坚定,自己的妻子定然不能与此地的势力有牵扯,否则在这青州,自己恐怕会有麻烦。
处理一天的公事,周珩回到自己的房间,抱琴和墨画自是上前伺候。沐浴完毕,周珩坐在那小憩片刻。这时抱琴拿出一套贴身衣物道:“最近奴婢们清闲,便给您做了一套里衣。奴婢的针线不好,老爷可别嫌弃。”
说着捧出一套很是精致的里衣,周珩看着眼前的抱琴,想起了自己在侯府时的小妾,那时自己已然娶妻,可母亲坚持,还是纳了一个母亲族里的远房表妹。表妹一直表现的很是温柔娴雅,经常的做针线给自己,也从不说什么闲话,只一心伺候自己,所以自己不自觉的就多宠了几分,妻子是个能干的。有几次因着表妹与自己置气,自己还当是妻子不贤,这么多年,但凡二人有什么事情,自己总是偏着表妹一些,因此连带着对表妹所出的庶子也多了几分喜爱。可想到妻子病重时与自己的谈话,自己在妻子去世之后查到的事情,就是这个表面温柔的表妹,竟然心肠狠毒,谋害自己的妻子。要不是自己的妻子护的好,说不的孩子都要被害。
现在看着抱琴这样子,顿时生出几分厌恶来。抱琴被周衡眼中的厌恶吓了一跳,又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匆匆的退了下去。
虽然临走前,母亲说为了家里的名声,表妹的事情不能声张,自己定然把她关起来,并且照顾好自己的一双儿女,可表妹做的事情,母亲真的是不知情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卡文,所以有点晚。还是老话,求,求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