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来,赵云心中渐渐憋闷,脸上一直愁容满面,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田地荒芜,无人耕种,到处都是逃难行乞的难民。
打听了一下,赵云才知道,原来发生了百年不遇的大旱,更有蝗虫肆虐,老百姓生活无以为继,只能携家带口逃难。
至于官府县令,更是毫无怜悯之心,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克扣钱两,朝廷倒是发下不少赈灾用的粮食,经过官府层层克扣,到百姓手中,已是寥寥无几,这点粮食,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毫无用处。
赵云心痛不已,可是现在凭自己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垂首顿足,仰天长叹,身上就二十吊钱,想施舍出去,可是自己还要赶路,都给了他们,自己也只能行讨为生了,没办法,花了十吊钱,在一家馒头店买了些馒头,分给饥寒交迫的百姓,很多人听说有人派馒头,纷纷围了上来,想要哄抢。
赵云一瞪眼,怒道“我的馒头不多,凡是老弱妇孺人人有份,其他的恕赵某无能为力。”
赵云怕老弱妇孺馒头被抢,从布包里拿出长枪,挺枪而立,直到亲眼看着这些人将馒头吃光,才拨开人群,离开此地。
期间有几个不识好歹的,想要以大欺小,以多欺少,被赵云三两下就给打倒在地,等吃过馒头的众人,想要冲赵云行礼道谢的时候,赵云几经走出老远。
一个老者拉着自己的孙儿,指着赵云的背景嘱咐道“统儿,那位恩公的相貌你要牢记于心,虽说只是几个馒头,但是那可是咱爷俩的活命之恩,没有他,也许你就见不到你的父母了。”小孩瞪着黑亮的小眼珠,一眨不眨的盯着远处的赵云,重重的点了点头。
腰包里只剩下十吊钱,赵云不敢乱花,晌午的时候,肚中饥饿,找了家包子铺,要了一笼包子,一碗白开水,正吧唧吧唧吃着包子,听到旁边有人说话。
“哎呀不得了,前边有个小家伙,把县令的公子哥给痛打了一顿。”“怎么回事?”旁边有人问道。
听到有热闹,赵云本能的就竖起耳朵,“那小孩也就十来岁,他和他妹妹流落至此,妹妹得了重病,没钱医治,这小孩打算卖身给他妹妹看病,不料县令的公子王晓却看上了人家的妹妹,想要抢回去纳她为妾,那小孩当然不答应了,没说几句话,就打了起来,不但把王晓的家将打的人仰马翻,屁滚交流,就连王晓也被打掉了下巴,这会回家搬救兵去了,估计那小孩要遭殃了。”
赵云听得这,猛然站起身来,心说不好,看来这小孩要遭殃了,和官府作对,吃亏是小,就怕连累了他妹妹,扔下两文钱,赵云起身拿起包裹就出了包子铺。
顺着人群往前面拐了一下,在一个路口看到了一群人,正是县衙的衙役,这伙人在一个身穿锦衣,腰挂玉佩的公子的带领下,包围了两个小孩,确切的说是一个十四五的少年,地上一个草席之上,躺着一个小女孩,应该是他的妹妹。
很多看热闹的围在边上,议论纷纷,大伙明知道小孩被欺负,也没人敢上前劝架,典型的有心没肺的麻木看客。
那少年一身粗布衣服,破破烂烂,上面露着几个窟窿,身上脏兮兮的,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显然刚才打架的时候,受了些伤,可是少年双眼紧紧的瞪着王晓,身子一动不动,护在妹妹身前,毫不退让,赵云心中暗挑大拇指,心说“这少年不简单,有骨气,是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