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棋差一着(2 / 2)

这个时候,叶桢已经醒来了,但是她没有表现出丝毫异动,而是疆着身子,等着那罗云媚到她身边来,这样她便可以使用自己怀中的生石灰了。看见房内已经没有宁宇恒的踪迹,就知晓了两人的交易已经是完成,知道现在的自己在罗云媚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个中了蒙汗药而昏迷不醒的文弱书生罢了。

叶桢知道其实这样的场景是宁宇恒一手策划出来的,拿到了罗云媚手中的卖身契的宁宇恒按理说是不必再顾及罗云媚了,直接动手便是。但是他却选择了隐忍,没有向罗云媚发难。这其实有两个考虑,一个是因为他已经将宁家的未来许给了叶桢,想借此机会看看叶桢在万事具备下的条件能做到什么程度,以考校叶桢的能力,以免以后将宁家弄得破败不堪。另一个考虑便是这罗云媚的身份。无论两家现在暗地里有什么矛盾,但是在明面上,这罗云媚毕竟是江家的夫人,是宁宇恒的长辈,若是就此动手,那么江家一定会知晓,虽然那罗云媚今日出门是掩了身份的,不过只要有心,哪有什么查不到的。

不过以罗云媚的老辣,自然也是知道现在躺在墙角的叶桢肯定会有后手,作为一个跟着楚国朝堂老狐狸这么多年的枕边人,当然是能识破两人的计谋。宁宇恒心善,不愿伤人,所以现在倒在墙角边的叶桢绝对会有着什么底牌,所以罗云媚也就没有接近她,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孔雀蓝色的小瓶子和一张带着丝毫不起眼的白色丝巾,深青色的翎羽配着蓝色的瓶身煞是好看。

她首先是将那丝巾放在了自己的口鼻之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这才拔掉了孔雀蓝瓷瓶上面的翎羽,依旧是用自由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讥笑着说道:“这烟罗媚行可是我好不容易从一个波斯商人手上收到的,花了三百两银子才这么一小瓶,秦酒…不知,你能否消受得起。”说着,便将那美丽的瓷瓶往叶桢脚边的方向一扔。

此时的叶桢有些奇怪了。因为她知道宁宇恒已经出去有些时间了,但是她却始终是没有听见罗云媚移动的脚步声,所以她开始疑惑了,于是小心而谨慎地半睁了眼,朝着此前两人发出声音地地方望去。却不曾想,这一望,却是大惊失色。

因为一个蓝色的物什正朝着自己飞来。

以叶桢的聪明才智自然是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此时已经是无暇顾及什么了,叶桢凭着本能从地上滚了一圈,险险地避开了那个蓝色的东西,连地上那些草木的灰烬也顾不上了。

“呵呵…你果然是装的。”罗云媚地声音也恰到好处的传了过来,“不过...你以为我那东西,是你想避就能避开的吗?”

随着这句话的响起,那个孔雀蓝的瓷瓶顿时被砸成了几个碎片,里面的粉末,也洋洋洒洒地扬了整个屋子。叶桢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提不起什么力气了,而且口中也开始变得干涩无比,叶桢想试着开口,却发现声音保持在一个很小的幅度里,根本无法引起门外人的注意。

不过叶桢却也没有太过于沮丧,想着那样明显的声音,门外的宁远是肯定会听到的。所以她也不急,只是冷冷地望着罗云媚,说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说过了…我只要茗月楼。”罗云媚的声音依旧是带着一丝娇媚,似乎面前的人不是她的敌人一般,“不过…一个月前你在公堂上给我的难堪,总是得算些利息的不是吗?”

“你想要怎么算?”

罗云媚的眼珠一转,娇笑声又再次响了起来,“秦公子现在可是江宁第一人,若是上我那花汀公馆呆上一个月…我们之间的账,便一笔勾销。”

叶桢没有回答,只是笑着,似乎是在笑罗云媚不知天高地厚。但是片刻之后,她已经是笑不出来了,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身体的异动,犹如蚂蚁噬心一般百痒难耐。须臾之间,叶桢的脸色已经是白了起来,额头上面也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叶桢此时已经感觉不到别的什么了,她所有的感官都被身体上面的疼痛给调动了起来,源于身体内部的疼痛如潮水一样,一波一波地向她袭来,在最后一丝理智地支撑下,她看见了屋外的宁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准备推门进来了。

罗云媚砸碎的那个瓶子里面必定是什么让人失去活动能力的药,若是宁远进来,或许又会如自己一样倒地不起,从宁宇恒处了解到,这里是濮园鲜有人迹的地方,等人来救显然是不现实的。虽然时间一长,宁宇恒会照过来看看,但是这么久的时间里,发生什么,都已经是不足为奇了。恍惚中的叶桢只期待着宁远能够聪明一点,不要推门进来,而是赶快去寻找宁宇恒。

本来以为这样的准备已经是万无一失了,没想到终究是棋差一着,低估了罗云媚这个江家夫人。没想到之前那一番看似多余的动作皆是用来迷惑宁宇恒,不让他起疑的。

“这可由不得你。”罗云媚已经朝着叶桢走了过来。

这个时候...门,也嘎吱一声开了。

叶桢最不想见到的场面,终于是出现了。

“江夫人,请住手。”宁远沉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若我不住手呢?”罗云媚见着有人进来了,也没有丝毫的慌张,也没有半分的回头,而是风轻云淡地问道:“难道你家公子想毁约?”

宁远皱了皱眉,大约是没想到这个常常毁约的人还在问自己毁约,于是反问道:“那又有何不可?”

“呵呵…”罗云媚的娇笑声再次响了起来,“你难道…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吗?”

就在这个时候,叶桢终于是支撑不住,痛晕了过去。

宁远也终于是发现了不妥,见着叶桢脸上的汗水,知晓了叶桢此时的状况绝对不好。转瞬之间便已经做出决定,准备大声呼喊,引来远处的下人,以相救叶桢。只不过…他还是慢了一步,他发现他身上也提不起半分力气了,嗓子也开始出现了和叶桢一样的状况,干涩如沙砾,说不出任何一句足以惊动远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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