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成亲(1 / 2)

第二十九章 成亲

2015-10-14 作者: 尘兮

第二十九章 成亲

上京。

摘星阁。

谢永暮穿着一件天青色的袍子靠在摘星阁三楼的栏杆上,他远眺着整个上京城池,神色倦怠而冷漠。身后站着的是弄月,而身后跪着的,是聂荣。这个时候并没有其他人,只有这三人耳。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将自己身上的袍子微微紧了紧。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入秋,上京城已经渐渐的凉了起来。摘星阁位于上京的中心位置,又是最高的建筑,冷风一吹,自然是让人遍体生寒。不过弄月知道,面前的陛下,并不是因为风寒而作。

而是...心冷。

聂荣跟随了他大小也有六年了。

从云水村一个普通的俊朗小子,被谢永暮栽培成一个有勇有谋的青年俊士。虽然只是作为谢永暮影子一般的存在,但是聂荣得到的,已经够多了。何况...谢永暮离去之时…竟然是将整个吴国都交给了聂荣。虽然留下了不止弄月一个后手...但是,如同谢永暮这般的帝王,这样信任一个人,已经是极限。所以面对聂荣这样的作为,还是让谢永暮心冷了。

这三个月以来...

聂荣不仅将他后宫的女子都给沾染了个遍,还在自己的心腹位置上…插上了他的人手。

这样的作为...让谢永暮如何不怒。

虽然他并没有碰那些女子的欲望,但是也不代表…他就能忍受别人碰了自己的人。

而且…其后,聂荣更是将弄月支开,另提拔新人...这样的作为,不可谓诸心!这…已经算是谋国的倾向了。所以...谢永暮心冷。

心冷自己苦苦栽培多年的人,竟然是会背叛自己。

心冷…那把椅子上,令人沉醉的魔力。

更心冷的是...叶桢的婚讯。

……

此前在谢永筍军营的时候,因为叶桢的昏睡,还有此后苏子意前来相救,所以自己并没有机会告诉他,言掌柜就是自己。

所以...叶桢并不知晓,那一夜,她身上的人,是自己。

虽然自己让道天歌前去送信,让叶桢等自己,但是...那一夜的事情,又怎好假口于他人。毕竟…叶桢可是女子,还是一个高贵的女子。这样直接就告诉道天歌,莫说叶桢会暴怒…连自己,都不愿。这样私密的事情,除了自己和她,并不想…告诉其他人。

谢永暮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将此事先行押下。

转身看了一眼聂荣,挑眉问道:“朕平日里,待你不薄吧。”

跪在地上的聂荣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头垂得更低了。他身上并没有缚绳,也没有中什么毒,更没有什么人拿刀剑指着他。但是他就是这样直直的跪着,仿佛有人拿着刀驾在他的脖子上,一不小心就是血溅五步的下场。

弄月间他不说话,便上前一步,狠狠的踢了一下聂荣的后背。

他本就是一介武夫,如今更是含怒出手,聂荣自然是讨不得好去,当即就吐了一口血。将微微泛白的地板,沾染上了鲜红的血迹。

谢永暮叹息一声,便继续问道:“权势就那么动人心?”

聂荣继续沉默着。

弄月见他依旧不回答,便又想上前施些惩戒。但是谢永暮却是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他勿动。

“……”弄月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闷闷的答,“是。”

这接近四个月的时间里…弄月因为念着谢永暮尚未归来,能理国事的,也只有聂荣。他亦是不敢与他人说道,所以这些日子以来…看着聂荣的胡作非为,只能是暗自忍耐,静静的等待着谢永暮归来,甚至当聂荣设计将自己调走,也不反抗。只是...在背地里有一直是想将聂荣碎尸万段。毕竟是谢永暮的心腹,所以...一切都是为谢永暮所打算。

谢永暮见他始终不说话,便勾了勾嘴角,转过了身去。

有些嘲讽的自语了一声…

“权势和财帛…当真是动人心啊。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当真是世上一大乐事。为了权势…连聂荣都会背叛朕…朕,当真是孤。孤王…孤王。成王便孤了吗?”

他笑着摇摇头,却是听见身后弄月小意地说道:“陛下…无论如何,微臣都不会叛您。”

谢永暮嘴角弯了弯。

弄月确实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可是...帝王的孤独,他又怎么了解?

上朝,群臣附和。

下朝,嫔妃送怀。

……

每次出行都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跟随,前拥后呼的好不热闹。明明周围的忍都在有意无意的想要接近自己,只要是自己想要的,还未曾出口,便有体贴的下人送来……在这一片土地上,他便是神。言出法行…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可是,他依旧孤独。

明明自己有忠心耿耿的下属,有小意体贴的佳人。还有一心为国的朝臣,更有…一直护着自己的母后。但是谢永暮,依旧孤独。

他一个人坐在那把椅子上,高高在上的看着下面所有人的表演。

兴致来了,便随意赏些什么,兴致去了,便挑挑眉眼,换人上台。

天下犹如棋盘。

若是她在...

自己也不必这般孤独了吧。

谢永暮暗自想到。

……

最后,谢永暮还是处置了聂荣,赐了他一杯毒酒,让他自尽于摘星阁。算是...给了一个体面的死法。比起他做的事情来,这样的死法,当真算是仁慈了。

处置完了之后,谢永暮并没有离开摘星阁,而是独自一个人站在了摘星阁的楼上,看着面前繁华如昔的上京城,饮酒睡去。

他并不担忧自己的安全,摘星阁下,一直都有…忠心耿耿护着他的军士。

……

他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在梦中,回到了自己的曾经。

那个时候自己刚刚入楚,只是一个被父皇抛弃的质子。除去了自己的皇子身份之外,便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地方了。自己的母妃在那个时候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淑仪,并不是后来的四大贵妃之一。

自己一路从上京走来,千里迢迢的...去受人宰割。

这样的憋屈,那个时候他虽然年岁不大,但是也已经知晓一些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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