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两人都出神之际,突然听闻外面一阵嘈杂,紧接着是咚咚的脚步声,仇夜及众护卫大惊,纷纷抽出刀剑,把赵雍包围其中。
却是楼园大步踏了进来,脸上透着兴奋与焦急,朝着赵雍揖手道,
“主公,臣适才在酒肆撞见一妇,甚觉面熟,欲上前盘问,谁知,此妇竟惊慌失措,跑出店外,臣这才忆起,此妇乃夫人身边的奴婢小七。”
什么?众人皆惊,赵雍听言迅速的推开挡在面前的护卫,上前急急抓住楼园的手,厉声言道,
“汝说何人?”
“小七!夫人身边的奴婢。”
楼园说得斩钉切铁,并且脸色泛红,眼神闪烁激动的光芒,连着嘴唇都在颤抖,赵雍只觉心跳加速,竟有瞬间恍惚,随后拂袖一甩,急急踏出小间,快步下楼而去。
此时,此刻,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能阻挡于他。
仇夜赶紧拿来沙帽,赵雍边走边系,脚步凌乱,一旁的楼园跟在身后继续言道,
“主公莫急,臣己令人追寻而去……”
莫急,怎能不急?三年来,日思夜想,当年她的离开,令赵雍大受打击,至怨恨心升,虽不曾寻找,却是因为,他了解她,她一心求离,岂能轻易寻回,然,他有吴名在手,他不怕她不回来,可是一晃三年而去,音讯全无,他己等得焦急难堪,他必须逼她现身,还得让她安心的留下,她休想撇清与他的一切。
然而当赵雍走出酒肆,又是一愣,街上人来人往,该何处寻找?
耳边又传来楼园的声音,
“主公先回驿馆,臣这就去寻。”
言完,拱手而去。
赵雍转身看向仇夜,
“派人去各个驿站查找,且切惊动他人。”
“诺。”
仇夜唤来两护卫交待一番,护卫急急而去,
抬头再次瞧着热闹非凡的街道,赵雍终究忍奈不住,不顾自己的身份,窜入人群之中。
仇夜大惊,却不敢阻饶,只得紧紧跟随。
再言小七,自瞧见楼园的那一刻起,一颗心掉得老高,顾不了到手的美酒,自是撒腿就逃,待楼园回过神来时,她己逃出了酒肆,然而,身后的几位护卫紧追不舍,小七个子小,机灵,专朝人多的地方窜,穿过几条小巷,终于不见有人跟随,才蹲在一旁,大口的喘起气来,即感到懊悔又感到庆幸,还有一些莫名的纠结。
然而,还未等她平息呼吸,又瞧见不远处,向她奔来的那人,不是楼园是谁?
小七瞬间张大着嘴,来不及多想,不顾一切的又朝着人群窜去,而楼园仿佛也瞧见了她,奈何行人太多,左撞右撞,好不容易来到小七所站之处,己不见人影,楼园咒骂一声,四下张望,焦急不堪,正巧护卫也赶来,楼园吩咐一番,几人立即四下散开,再次未入人群之中。
小七慌慌张张,满头大汗,终于来到马车旁,瞧着华正在路边与一商人交谈,小七吞了吞口水,朝他大喊一声,却不敢细说,机灵的跳上了马车,并且放下了车帘。
华瞧着小七的神色异常,疑惑不解,告别商人,走近马车,却听小七隔着帘子,慌张言道,
“快走,吾见着赵国国君之人……”
听言,华大惊,瞬间跳在坐驾上,
“何处得见?”
“酒肆。”小七边言,边挑起一丝帘子,四下张望,又见着那些黑衣护卫,于是催促着,“快,他们来了。”
华坐正身子,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瞟了一眼人群中四处张望的黑衣人,
“莫慌,赵君之人,不识吾,汝藏于车中,万万不可出声。”
言完,长鞭一甩,马儿开始向前而行。
小七坐于车上,如坐针毡,她屏住呼吸,暗自祈求道,千万别被发现,千万别被发现……
马车虽然缓慢而行,却并未引起护卫的注意,他们怎能想到,小七己钻入马车之中,楼园还在街道上四处张望,甚至马车从他身边擦过,他的眼神还落在车上片刻,却又瞬间的转移而去,他的目光始终收索着周围的行人,却未注意到驾车的楼园额上己是细汗一片。
短短的路程,犹如过了千年万年,让华与小七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眼瞧着快驶出这条街道,突然一个声音高声转来。
“且慢!”
华身子一颤,欲快马加鞭,可人群攘攘,马车居然驻立不能前,他的背上渗出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