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加油,哥哥他,很喜欢你,为了你,甚至想要过安定的生活呢,所,所以,你要活着离开这里,一定要……”杰西卡抬起头,望着星星,血顺着嘴角不停流下。
星星颤抖的越来越厉害,猛然间,一股激流从她脑中疾驰而过!
她张开了手臂!
卡格西峰一剑砍断了她的镣铐。
斗气激荡在她体内,就像春风中悄然绽放的花……
“杰西卡!”她扑向了杰西卡,抱住她,在地上滚了一圈,躲过了狮人士兵砸下来的重锤。
卡格西峰笑了,却也流泪了,他挥剑,狮人士兵倒下。
然后,他掠到了杰西卡和星星的身边,血泪中,他用尽全力保护着她们,他的星星,两颗星星。
“星星……”杰西卡倒在星星怀中,眼神渐渐迷离。
“杰西卡,你要坚持住,我们一起活下去,活下去!”星星眼眶湿润了。
“呵……”杰西卡摸着她的脸,“很漂亮的脸,可惜却……”杰西卡越来越虚弱,星星抱着她的手臂也越来越用力……
“我不行了,你一定要找到你的星星,这,也是我和哥哥的心愿……”杰西卡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我想知道……”
“西丽雅。”星星搂住了杰西卡,脸贴在了她的脸上,泪水冲刷着一切。
“很好听的名字,加油,星星。”杰西卡的手软了下来,砸在了淌着血的泥土上。
“杰西卡!”西丽雅哭叫着,她彻底恢复了神智。
“别哭……”卡格西峰的声音颤抖着,“站起来,活着出去,这是杰西卡最后的愿望。”
……
“兽人营地怎么了?”兰多夫放下了手中透明的魔晶片,有些错愕。
“好像,是营地后面爆了动乱。”辛克走了过来,“这是斯汀副团长说的,他正在空中。”
“哦?”兰多夫眼神一颤,没有一丝犹豫的道:“停止休整,立刻进行最后一次冲锋,将兽人彻底击溃!”
命令很快传达了下去,疲惫的卡蓝战士们重新站了起来,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一定是那些战俘,他们也看到了希望,那白水仙不屈的希望!”兰多夫的手指抑制不住的微颤。
……
倒下了,奴隶们,不,战士们,全倒下了,倒在了血泊中。
他们,用自己的生命,赢回了身为战士的尊严!
卡格西峰浑身是伤,西丽雅身上也留下了血痕,如果不是卡格西峰,她也许已经倒下了。
可她还是在战斗,因为杰西卡,因为卡格西峰,因为他们都要活下去,也因为她想再次见到他,她的星星。
血,从她饱经风霜的容颜上流下,滴落。已不再如往日美丽动人,却透着更美的坚强!
又有很多兽人士兵围了上来,卡格西峰和西丽雅不停向营地外退着。
眼看,就要到营地中央用来祭祀的兽神台了……
兽人们也怒了,他们已经被卡蓝打得溃不成军,现在还被两个奴隶拖成这样!
嗖,嗖,嗖,嗖。
兽人们开始投掷他们仅剩的长矛。
呲,西丽雅一惊,一个高大的身影却挡在她前面。
“快跑,不用管我……”卡格西峰抓着长矛,矛头没在他胸中,鲜血狂涌。
“不!”西丽雅摇头。
“想一起死吗!”又是一根长矛插在了卡格西峰身体里。
西丽雅很安全,因为卡格西峰将她完全挡住。
“去见他……那个叫撒加的男人……”卡格西峰已经到了极限,他本来身体就已经很虚弱了,如果不是杰西卡的死给了他勇气,如果不是他要保护星星,也许他根本撑不到这么久。
听到撒加,西丽雅心里抑制不住的跳动,可她就是无法挪动脚步。
“活着去见他,去!”卡格西峰张开了双臂,“我挡在这里,记住,我叫卡格西峰。”
又是几只长矛插在了卡格西峰身上,他挥舞着剑,格挡着,摇摇欲坠,却始终不倒。
因为他倒了,身后的女人,他默默喜欢的女人,就会死在残暴的兽人手下。
那是他第一次心动,习惯了荒原,习惯了漫卷的风沙的他,第一次的心动……
那个始终望着天的女子。
那个他想照顾、想守护的女子。
突然,一双手臂抱住了他的腰,然后,卡格西峰感觉到了西丽雅脸的温度。
“谢谢。”一个抽泣的声音之后,一个星星形状的骨雕轻轻塞进了卡格西峰的怀中。
然后,那双手臂松开了……
“只是谢谢啊。”卡格西峰深深吸了口气,淌着血的嘴角轻轻弯起,“走了吗,还是走了,因为对他的爱,不过,你把你的星星留给了我……”卡格西峰望着自己怀中的沾着西丽雅鲜血的骨雕,那如星的形状,仿佛寂寞的荒原天空中,唯一闪烁的星星……
“真羡慕他啊,那个叫撒加的男人,希望他能守护着你,就像守护心里的星星……”一根长矛穿透了卡格西峰的腹部,他喷出一口血,眼神越坚决。
“这是……我最后的战斗了啊!”他冲向了兽人。
“人的精神,才是战胜一切的!”
卡格西峰的声音回荡在营地上空。
然后,他的身影淹没在兽人泛着冷光的武器中。
在远方奔跑的西丽雅哭了。
……
“人的精神?”站在兽神台上的特雷霍似乎听到了这个声音,眼神中再次迷茫。
二十万大军冲进了营地,那一刻,他们积压了许久的怨气得到了爆。躺在营地内的兽人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剩下的兽人将营地中央的兽神台团团围住,负隅顽抗,捍卫着兽神塞特的尊严。
“师弟,哦,先知大人,您先走吧。”拜亚走上兽神台。“退回坎比亚克,庞泽的战争,我们输了。”他跪在特雷霍面前。虽然他是特雷霍的师兄,但他也有一半兽人血统,必须要在先知面前行跪拜礼。
“卑贱的生物!卑贱的生物!”特雷霍愤怒到了极点,他并不在乎兽人死了多少,他更在乎的是:现在,高贵的他,鲁南血冥王的得意门生,血魔族的天才,被他眼中的玩物——人类,困在了这一隅高台上。
正当他准备使用“鲜血之门”离开时,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停止了吟唱,转身走下了兽神台。
“你干什么,师弟!”拜亚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这时他也顾不上什么先知不先知了,他清楚这位师弟在老师心目中的位置。为了他的老师鲁南,他可以付出一切,因为如果没有鲁南,他现在只是一条拥有一半人类血统、被兽人辱骂排挤的可怜虫。
特雷霍没有理他,伸出了手,眼中是无比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