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阳微微一愣,思索起来。
“不用想了,波阳王子。”恨修打断了他,“不管生什么变化,王位也肯定不会是你的,对你来说,没有意义。”
“的确如此。”波阳缓缓点头。
两道冰冷的目光从面具里透出,落在波阳的脸上,“我不放心这些比蒙,等他们从艾泽拉斯出以后,你带着兽人战圣团也出吧,跟在他们后面一起到西铁去,顺便监视他们的动向,如果现有任何异常,立刻动手。”
波阳面色一变。
“我可不想因为这些比蒙的搅局而破坏了整个计划。郝顿玛尔这场战争,必须要打赢。你可以离开了,照着我的话去做,你一定可以得到你想要的,而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恨修道。
波阳安静了几秒钟,腾空而起,很快消失在撒加的视线中。
吊椅,又摆动起来,一切重归沉寂。
撒加深深吸了口气,现在,他可以下结论了:这个女人,就是他要找的猎人!实际上,在他来这里之前,已经有些怀疑,那个主导这一切的人,可能就是去过那萨尔的先知,所以他才会自己来先知殿。在耳闻目睹了刚才那一幕后,他排除了这个女人背后还有另一个主使的可能,完全确定。
他绝不认为是有人授意于她,因为拥有这样心计的女人,怎么可能受人摆布,除非她在隐忍,但就现在看起来,这个女人的实力绝对在波阳之上,不然怎么可能让那位顶位亚神级别的白金比蒙俯称臣。撒加相信,整个郝顿玛尔荒原里,比这个女人还要强的人只有一个——那位没什么心计可言的血冥王鲁南。
释放了阿修罗王的天赋技能“身体直觉”,还是完全感觉不到她的气息。
可是。
撒加的心在跳。
他终于知道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了。
这女人和依琳的气息感觉有点像,撒加注视着那轻轻晃动的白,那是一种毫无光泽的干枯,还有许多丝已经断裂。
蓦地,他呆住了,他想起了塞特河边的那个背影!
应该是她……
但,却不是她。
依琳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撒加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每天都在想念,每天都在心底深处痛苦的牵挂。
她们完全不一样,只不过身形和气息相似罢了。
撒加摇摇头,轻叹一声。
吊椅的摆动停止了。
恨修猛地抬起头,望着撒加隐藏的方向——
空空的。
只有花,只有树,只有包容星光的叶子。
“她的目光……”撒加心里又是一阵剧烈的颤动。
“是幻觉吗?还是我没有忘记……”恨修心里一阵抽痛,面具后的嘴唇已经被咬出了血,“一定是恨,对,我恨他,没错,这是恨!我要亲手杀了他,然后拿回我的一切!”
好冷,就像万年不化的冰一样冷。
如果再见到依琳,她看着我时,会不会也是这样的目光……
撒加心痛不已。
这时,四周的空气流动起来,恨修凭空消失了,只留下吊椅在孤单的摇摆。
过了很久,撒加才从恨修带给他的心痛中清醒。
“看来要改变计划了。”他看了一眼那张早已静止的吊椅。
……
“不杀了?”比蒙石殿的一间房子里,艾穆睁大眼睛。
“大人,比那个波阳强有什么了不起,我可以保证,她一定会死在我挚爱的黑夜里!”塔奇纳迪狠狠的道。
“太迟了。”撒加看着他们。
“什么太迟?”艾穆不解。
撒加没有回答他,而是问奥兰多:“把捷克传来的消息说一下。”
“卡蓝军队的行军度又加快了,不顾士兵疲倦的赶路,不出二十天,就将走出呼啸草原,进入西铁城的范围。捷克推测,费烈统帅已经完全明白了大人的意思。”
“那你的侦查结果?”撒加又问。
奥兰多答道:“艾泽拉斯似乎也知道了这个情况,兽人军团正在大批大批的赶往西铁,看起来,大人您当时做出的决策非常正确,让卡蓝军队加行军,就能让兽人暗中转移军队的计划失败。”
撒加摸着右脸的疤痕,“有利就有弊,这样做,只不过利大于弊罢了。卡蓝免于措手不及,却加倍了士兵的疲劳度,我想以那位先知大人的智慧,兽人一定不会给卡蓝军队在西铁城下休养的时间。”
“撒加……”艾穆皱起眉头,“这样好像是弊大于利吧?准备好的虚弱士兵应该比措手不及的强壮士兵更不堪一击。”
“是利大于弊,你会看见的……”撒加双目精光乍现,“因为我真正的目的,是艾泽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