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蒙土司和阿都土司总共也就五六万兵马,而且战斗力不强,缺乏武器装备,很容易镇压。
可他们裹挟了大量的汉民佃农,加起来足有十来万人,照理说十来万的农兵也没什么战斗力,但…富顺州都快守不住了。
富顺州拥有大晋产量最高、质量最好的井盐,是四川最富有的州府之一,那里的守备营足有八千人!再加上成都府布政司总督下令支援的两万大军,两万八千正规军,竟然守不住城?
这对于其他地区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但放在四川,却又觉得合理了。
那些汉民佃农是真不怕死啊,拿着锄头就敢攻城,前面的人死绝了,后面的人都不溃散,反而越战越勇。
就是这一股狠劲儿,让向勇觉得十分难办。
怪不得节帅说四川百姓血性十足,不可镇压,只可安抚。
不能再拖了,成都府现在还算安全,得亲自去了。
他站了起来,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找这群佃农好好谈一谈,总不能一直这般打下去,双方都较着劲。
……
大火烧红了天,已经没有人分得清那是晚霞还是火焰的光了。
赛音山达是进入蒙古核心地区的门户城市,虽然规模不大,但对于蒙古人来说,却是很重要的战略城池。
这一把火,烧得萨布丹绝望。
他看着四周的断壁残垣,不禁热泪滚滚,怒吼道:“周元!这个畜生!他竟连平民百姓都不放过!”
他听到了马蹄声,听到了脚步声,听到了包围圈收缩的声音。
随着百姓的惨叫,周元带着五军营的战士,终于包了上来。
萨布丹目眦欲裂,拔出了弯刀,咬牙道:“周元!你简直是猪狗不如!这些百姓又做错了什么!他们不过是牧民罢了!”
周元看向他,沉声道:“大晋西北的百姓做错了什么?他们辛苦耕种,老老实实过着日子,却被你们入侵屠杀!”
“如今惨剧落到你们的头上,你们便接受不了了?”
“可惜我周元不会在此刻心软,我只会让你们血债血偿!”
萨布丹面容扭曲,凄厉道:“我们凭什么不南侵!老天不公啊!你们生活在土地肥沃的地方!你们生活在温暖的地方!而我们呢?”
“我们生活在这荒芜的草原上,这里寒冷,这里冰雪肆虐,这里种不出粮食,这里只能放牛牧羊
“我们渴望更好的生活,这有错吗?难道我们的族人,便注定要颠沛流离!”
周元咧嘴笑道:“每一个民族都渴望更好的生活,但幸福不该由入侵而得来,而该靠自身的努力
“你们这里寒冷,但上天也给了你们强壮的身躯,给了你们最好的牛羊马匹
“你们也知道开矿炼铁,也知道生火取暖,你们本应该靠自己的智慧,使技术革新,使百姓过得更好
“可惜你们没有那样做,你们只知道抢!杀!夺取别人刀耕火种数千年的土地!”
说到这里,周元深深吸了口气,咬牙道:“侵略,无论是什么理由,都是最卑鄙最可耻的
“你们这么做了,就要付出代价!”
“你以为这就是代价吗?不,这才刚刚开始
“我们要继续北上,我们要去康哈里孩,要去撒里怯儿,要去哈剌和林,要去忽兰忽失温
“我们还要去你们最新建成的核心城池,去你们的圣地库伦,然后在库伦北面的狼居胥山,祭天封禅
他举起了手中的剑,大声道:“这就是封狼居胥!饮马瀚海!”
“兄弟们!给我杀!活捉萨布丹!杀尽蒙古军!”
这一场血战,还没到收兵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