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出兵的决然，现在只有满满的惶恐，如果只有必死无疑这条路，那他还是往塞外跑吧，最起码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这就是人性，除非心智极其坚定的人，才能无畏面对死亡。刘武周虽然算得上是枭雄，但他所追求的，终究只是利益罢了。

如果为了利益，需要冒一定的风险，刘武周自然愿去一试。但事情注定没有结果，他岂能心甘情愿的跑去送死？

这不是刘武周的风格。

战斗的形势已经明朗，刘武周心中很快生起退离的想法。

回想此前宋金刚的提醒，刘武周顿时有些无奈，若是自己早些跑路就好了，便不至于有这么多麻烦，甚至可能临近死亡。

但到了现在这时候，说什么也晚了。

刘武周低下头，看着已经完全一面倒的战况，他陷入沉默之中，良久才说道：“敌军凶悍，不可力敌，即刻撤退！”

刘武周的命令传了出去，大军匆忙而退，苏烈及尉迟恭二将连忙掩护，在乱军之中冲杀，尽量避免罗艺形成有组织的围杀。

尉迟恭和苏烈的战力确实不弱，他们抛开罗艺等人去阻截士卒，拖延了一定时间，让刘武周和军队能够安然撤离。

在此之后，尉迟恭二将追着大军之后离去，罗艺也并未带兵追击。

在这时候，自然有人疑惑询问，明明他们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为何不去追击。

罗艺笑了笑，淡定答道：“所谓穷寇莫追，敌将实力不弱，我等如果强行追击，恐怕会损失不小，并没有这个必要。”

“当然，敌军想走也没有这么容易，他们拖延了一日时间，这是自寻死路，哪怕本王不带兵追击，他们同样讨不到好处。”

罗艺自信满满的话语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们可不敢质疑罗艺，只能疑惑着点头应下。

就这样，罗艺派人清扫战场，随后回身北平。

……

罗艺并未追击，但战斗并未结束。

自北平败退之后，刘武周便统领军队彻夜奔逃，总算是到了安全之地。

虽然还没有出燕云的范围，但也不至于被罗艺给追杀了，若是其他兵马过来，刘武周还是有一定把握应对的。

但出乎刘武周预料的事情发生了，当姜松统领五万骁龙军出现的时候，他的一切幻想都破灭了，战斗摧枯拉朽，没有丝毫意外。

数万大军杀的杀，俘的俘，直接全军覆没。

包括刘武周及苏烈等将领，悉数被姜松给生擒了，连反抗都没有来得及，就失去了还击之力，姜松的实力依旧强悍。

到这个时候，刘武周有点懵逼，自己还不容易逃出虎口，现在又入狼群，这种忽上忽下的感觉，还真是令人难以言明呢！

但不管怎么样，他们的结局已经定下，再无更改的可能。

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恰到好处的碰见操练归来的姜松，又怪得了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