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微微点头，若有所思道：“想不到才这短短时间，燕云大军便攻破了潼关，看来李唐败亡也就在不日之间。”

虽然在上次罗成进逼大兴时，李渊便和长孙无忌立下赌约。若是罗成退兵，便和其结为亲家，将自己的妹妹长孙无垢嫁给李世民。

是以在年前，长孙无垢便和李世民订婚，但实际上二人萍水相逢。所有的不过是一张婚约罢了，根本不值一提，也无法成为约束长孙无忌的限制。

就算长孙无垢当真嫁给了李世民，在面对绝对的困境时，家族的利益才是第一位的。作为一家之主，长孙无忌必须担负起这个责任。

世家便是如此，他们不可能为了一个注定覆亡的势力死忠。尤其是李渊并非正朔，只不过是一个窃取隋朝的反贼罢了。

长孙无忌沉吟思考，在这种时候，他必须做出选择才行。是继续向李渊效忠，还是想法子联系上燕云，此事至关重要。

考虑过后，长孙无忌很快有了答案，与其在长安城中等死，倒不如给自己谋条后路，反正他们长孙家不能覆灭于此。

“如今敌军将至，想要出城怕是并不容易，想要与外界联系，恐怕还需要多费一番功夫。”长孙无忌沉吟说道。

正在他头疼的时候，一个长相清丽的少女，即长孙无忌的妹妹长孙无垢走了进来，看见兄长满面忧虑，诧异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兄长为何这般烦恼？”

看见长孙无垢，长孙无忌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说道：“如今的局势越发严峻了，燕云敌军已然逼近长安城，大战不可避免。”

别看长孙无垢年纪不大，可她心智却是十分机敏，顿时心领神会，说道：“原来兄长是为了此事忧虑，如今家族该往何处？”

很明显，长孙无垢猜测到了长孙无忌的想法，让他感慨摇头，说道：“无垢，此事与你无关，你先去休息吧，为兄自会考虑。”

可长孙无垢并未听从长孙无忌之言，而是正色对其说道：“正如兄长所言，长安城局势不利，若为家族存亡，自不可坐以待毙。”

长孙无忌愣了下，迟疑着向长孙无垢说道：“只是无垢……此事毕竟也与你有关，为兄如此，恐怕日后会惹人非议。”

虽然长孙无忌不确定，但长孙无垢却表现得十分坚决，颔首道：“自古以来，天下能够成事者，皆是不拘小节，兄长何须为妹妹忧虑？”

“若能保全家族，牺牲一些又有何妨，区区声名二字，难道还比得上家族兴亡及性命重要吗？”长孙无垢看得十分洒脱，让长孙无忌沉默。

叹了口气，长孙无忌说道：“是为兄多虑了，无垢你向来都是极明事理的。在燕云精锐之前，李渊根本无计可施，我长孙家不能捆绑在此。”

“唯有在乱战之前，联系上燕云罗成，到时候便能保全我长孙家血脉。在此之前，其他之事也算不得什么了。”长孙无忌肯定的说道。

长孙无垢点头：“若兄长真欲如此，便要趁早派人行动了。待燕云大军直抵城外，恐怕就真的难以出城，更别说联系了。”

不得不说，有这样一个聪慧且明事理的妹子，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码能够帮助长孙无忌下决定，不必因此太过忧虑。

在决定之后，长孙无忌连忙写成一封书信，带上了信物。派人趁着混乱之际，悄然出了城外，等着去拜见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