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凌厉的剑光划过。
一名白衣武者的的手臂被割开,看着血流如注的手臂,这名白衣武者倒退两步,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皂衣为武徒,先天一气入门,修炼第一关无色气,体魄力量强过常人。
白衣为武者,紫色先天一气贯通全身,身体坚硬犹如金铁岩石,力大如牛,刀枪不入。
可……可怎么面对杨楚的时候,竟然一个照面覆盖了先天一气的手臂就被会被破开?
寒光如电。
不等这名白衣武者回过神,杨楚反手之间,又是一剑,划过对方的脖颈,颀长的剑身仿佛一条蛟龙,在这名白衣武者的脖子上缠绕掠过。
殷红的鲜血霎时间从这名白衣武者的咽喉喷射而出。
杨楚一剑得手,跟着又朝另外两个围拢过来的白衣武者迎了上去。
他在方才与那个叫做温祁的白衣武者弟子,真真切切交手过。
不敢说完全洞悉这一层次先天一气的奥秘,但他确实已经找到了许多处破绽可以利用。
第二关紫色的先天一气确实是能够让人的身体宛如岩石皮革,劈砍难伤,可在杨楚所知悉的功夫体系里,先天一气贯通的身体虽要比那些练铁布衫金钟罩之类硬功的强横得多,但破法其实是一样的。
那就是划拉。
先天一气覆盖周身,劈砍难伤,穿刺无用,但以杨楚出手的力道和对人体的了解以及剑法的精准程度,那就舍弃劈砍穿刺,只用划拉就足够了。
其实若是有什么神兵利器,哪怕不用这样的招数,这些白衣武者的先天一气也未必能防得住。
而且,这些武者的头部七窍,先天一气也未能完全覆盖到。
有这些破绽在,杨楚面对这些白衣武者,哪怕他们的力量速度爆发起来不逊色于他,但粗陋的技巧,也足以让他宛如杀鸡一般。
这一直也是杨楚最强的地方,能够洞悉人的破绽弱点,在身体所掌控的技巧方面,达到了真正的巅峰。
任何动作的精准和微末的发力,都可以做到一种神乎其神的境界。
能大开大合做出各种超越高难度体操的动作,也能微末小巧,在一粒米上做微雕。
跟着冲上前的两个白衣武者,见杨楚两剑就将一个同门杀了,面上也露出惊容,可并不畏惧,反而一左一右同时朝着杨楚攻了过来。
其中一个看着杨楚的长剑出手,竟还伸出手掌,试图想要抓住他的精钢长剑。
若是普通人用这些兵器,一把利刃对于这些紫色先天一气贯通全身的武者来说,所能造成的伤害确实有限。
被武者抓住一扭可能直接成为沸腾,或者生生掰扯成几段。
可在杨楚用来完全不一样,只要不是真正硬度达到钢铁的程度,剑锋在他精准的控制下,轻轻一颤一抽。
这名白衣武者的手掌立刻被划伤,跟着杨楚身形腾挪,避开另外一个白衣武者,手中的钢剑一个缠绕,顿时如法炮制,将这白衣武者的脖子拉扯出一道数寸长的伤口。
接着,长剑一抽,反手一刺,直接朝着另外一个白衣武者的耳廓刺去。
剑尖被杨楚以内家手法震动轻颤,一剑穿脑。
杨楚再次拔出这把精钢长剑,看着外围的皂衣武徒们又冲了上去。
这方世界的武者,修炼先天一气,于技方面显得粗糙,对于兵刃的使用似乎也极少。
有了一幅钢筋铁骨一样的身躯,确实也没有人会再去修炼什么兵器。
这时,杨楚一剑在手,却爆发出了超越他们难以理解的杀伤力。
“杀了这个贱民!”
“狂徒,胆敢在南环镇放肆!”
“大家莫怕,我们都是天选之人,武道就当勇猛精进,无畏无惧!”
那些个年岁不大的武徒,还有其他一些皂衣汉子,见到杨楚连杀数名白衣武者,依旧未曾退开。
杨楚目光所及,能够看到一些年岁尚小的武徒,眼中似乎还有畏惧,可在旁边的人的鼓噪之下,立刻变得疯狂起来。
噗呲噗呲的金铁与血肉摩擦声不断响起。
杨楚连三个贯通先天一气第二关的白衣武者,都不在话下,这些只是初通先天一气,体魄略微胜过常人,或者少数一些拳脚有迈入第二关的皂衣汉子,几乎斩杀起来,好不费劲。
这些人若是四散逃跑,他还麻烦些。
一个个前仆后继朝杨楚冲来,于他而言,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几乎就是短短两三个眨眼的时间,大量的武徒宛如割麦子似的,不断倒下。
精钢长剑在杨楚手里,如同死神之镰,每一剑祭出,立刻就收割了一条性命。
但这些武徒的斗志,着实也让杨楚感受到了不寻常的地方,没有求饶,没有后退,哪怕是初入武徒的新人,身上那底层的泥腥味都未曾洗去,可拼起命来,还是毫不退缩。
其中也有一些机警的,见杨楚一剑在手,无人可敌。纷纷跑到了兵器架子上,拿起了各种刀剑棍棒之类的兵器。
可这些人修为尚浅,远远未做到一通百通的境地。
在杨楚的剑下,想多支撑片刻都无法做到。
片刻功夫,整个类似演武场的空地上,横七竖八躺下了二十几具尸体。
一些个方才或是看热闹或是被强押着在周围,看武徒“刷人桩”的普通百姓,在杨楚暴起之后,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
在他们的记忆里,似乎这是第一次见到被逮着来当人桩的普通人,竟然能够杀死那些高高在上的武徒和武者老爷们。
许多人活了数十年,似乎连想都没敢想过。
不是他们不反抗,而是那些有些血勇不甘心的,被拉来当人桩之后,从来没有一个能够支撑下去的。
而且,那些人往往面对的不过是一些新入门的武徒,一些小崽子年岁可能比他们的子女还要小,可偏偏身具先天一气,打起来凶猛得紧。
但就是这样一群在他们看来,完全是不可战胜的老爷们,竟然被一个“人桩”,仿佛叉鱼杀鸡一般,宰杀,那种震撼的感觉,当真是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