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看着面前的赵浪,心中极为感慨,
刚刚的所有事情,他自然都看在眼里,
这么多年以来,他虽然一直把心思放在教育上面,但是作为皇室,这一点觉悟还是有的,
在他看来,韩信的权力也实在太大了,现在有了王位之后,就更加的不好控制了,
无论是为了大秦的稳定,还是皇室的戒心,拿掉韩信的军权,都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不得不说,赵浪选择的这个机会也极为不错,
现在对方和大军被分开了,又在朝堂之上,单纯的自身武力也比不过他的这一位陛下,
可以说极为脆弱,
正式趁机削掉对方兵权,扔回封地看守起来的好时机!
对大秦来说也的确是一件好事。
这类帝王心术,他到现在才能够勉强看明白,
对方早已经玩的手段成熟,果然当初父皇的选择是对的,对方天生就是当皇帝的料。
他都已经等着对方动手了,
但万万没有想到,最后,对方不光没有收走对方的军权,甚至还将整个北地都交给了对方!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这样的心胸,这样的自信,他现在想想,当初是怎么干和对方做对的。
现在对方朝他看过来,他也只能从心底里喊了一声,
浪哥。
听到扶苏的话,赵浪也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
当然不会提起,当初,扶苏咬牙切齿说过,绝对不会再叫他浪哥。
而是说到,
“回来了就好,我知道这些年你在北边过得很不容易。”
“你的功绩,我也知道。”
“多谢了。”
不得不说,当初扶苏的性格极为执拗,还有些执着于最表面的仁德,
但这些年下来,对方踏踏实实在北边,和百姓们待在一起十几年。
双方相互影响,扶苏给了,北地的百姓们一套完整的最初级的教育体系,
别看是最初级,要知道,万丈高楼从地起,基础是最最重要的!
而百姓们也给了扶苏一份踏踏实实的心境,
现在他对对方也极为尊重,这一声感谢是发自内心的。
大秦最需要的就是这些脚踏实地的人!
但扶苏这时候却笑着说道,
“你不用谢我,我是为了百姓,也是为了自己。”
他现在已经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有私心了。
听到这话,赵浪大笑着说道,
“好!那就为百姓,为你自己干一杯!”
说完便直接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然后再一次倒了一杯酒,
端起酒杯,神色微微严肃了一些,极为真诚的说道,
“当初有些地方,是我做的不对,下手太狠了一些,还请你不要介意。”
“这一杯酒是我的歉意。”
听到这话,所有的朝臣们都微微有些动容,
当初自家这位第二是陛下,是怎么对付扶苏几人的,他们最清楚不过,
简直就是杀人诛心,不给对方留一丝的情面,换做自己,很难从那样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就看看之前的皇子高,那件事之后沉沦至今,变成了一个闲人。
也就扶苏恢复了过来。
但现在当着所有,大臣们的面,对方却能够如此放下姿态道歉,
这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不得不说,他们的这一位陛下,
做事虽然,霸道了一些,而且手段也极为狠厉。
但是知错就改,从不遮掩的性格,还是让人尊重的。
正当朝臣们感叹的时候,赵浪端起酒杯想要一饮而尽,用来表达自己的歉意。
但就在这时候,扶苏却伸手拦住了对方,
这一幕看着所有人微微一愣,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
难道说对方心里还憋着一口气?
不过想想也正常,就当初自家陛下干的那些事儿,那是人干的事儿?
不过他们很快就听到扶苏带着几分认真说道,
“你有什么事情想坑我,不如直接说出来。”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脸色都不由得古怪起来,
赵浪也罕见的脸色微红,带着几分掩饰说道,
“哎呀,咱们兄弟一场,我怎么会坑你。”
“就是为以前的事情抱歉而已。”
扶苏却摇了摇头,说到,
“说实话吧。”
对方是什么人,他当初不清楚,所以还敢和对方作对,但现在,他可太清楚不过了。
依照他这位兄弟的人品,只要认定了对方是敌人,不把对方坑到死,在烧成灰,最后,洒在粪坑里,对方是不会罢手的。
道歉?
只在敌人死了之后,才会假惺惺的掉两滴眼泪。
要知道,当初自己和对方做对,要不是有父皇这一层关系,
自己早被对方给埋了。
但越是如此,他就越知道,现在对方绝对不会这么老老实实,没有丝毫目的的给自己道歉。
当初也就算了,自己年轻气盛,对仁德的理解并不全面。
可是这次要是再被对方给绕进去,那可就是蠢了。
看着满脸认真的扶苏,赵浪不由得哒了哒嘴,
妈的,现在这些人,是越来越不好骗了自己才刚开始第一阶段,想让对方放松警惕,第二阶段戴高帽的手段都还没有放出来呢,
就被对方给打断了。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苦啊,
难受。
他还是喜欢当初那个单纯的,好利用的扶苏。
既然被别人给看穿了,赵浪这时候也不在遮掩,直接说到,
“扶苏,按照草原上的说法,你的智慧,比山高,比海深。”
“我的这一点小心思都被你看破了,我自愧不如。”
无论如何,这带高帽的手段还是要给出去的,
谁不爱听好话呢?
果然,扶苏的脸上也不由浮出了一丝笑容,自己被对方坑了这么久,
总算是,看破了对方一次。
不过不等赵浪再次进行夸赞,扶苏极为坚定的说道,
“说正事!”
赵浪这才笑着说道,
“这事情对你来说倒也不难,之后整个北地草原,西域,还有西域之外的新领地。”
“我都想交给你来统管。”
扶苏微微的想了一下,很快,说到,
“这件事情自然可以,本来这些地方也就是我大秦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