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渝笑问道:“石局,我记得李主席和杨局中间还有一位局长,那位老局长你有没有请?”
“你是说当年被你师父赶走的那个郑大红?”
“对对对,就是郑局。但我没见过,而且他也不是我师父赶走的。
“郑大红早退休了,现在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多少年没联系,调走之后也没回过陵海,我都联系不上他,让我怎么请。
“我就是这么一问。”
“说正事,你晚上能不能回来?”
韩渝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笑问道:“张局晚上参不参加?”
石胜勇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老同事,不假思索地说:“我和吴检请老领导吃饭,又不是公务接待,再说张市长工作那么忙,我们没打算惊动他。”吴检······
他刚才说“老吴”,韩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谁。
现在说“吴检”,韩渝猛然意识到他说的是现在的陵海检察院副检察长兼反贪局长吴仁广。
吴仁广跟张益东当年闹成那样,据说现在去市委市政府开会遇上了依然横眉冷对,这两个人确实不太可能坐在一起吃饭。
好久没回陵海了,韩渝倒是想回去看看。
可想到今天是“洋历年”,昨天答应陪菡菡玩的,韩渝只能歉意地说:“石局,你们老战友聚会,我一个晚辈就不掺和了。再说我又不会喝酒,我去只会给你们扫兴。”
“怎么可能扫兴,我们很想你,不信我让吴检跟你说。”
“咸鱼,我吴仁广,好久没见了,晚上聚聚呗。”
电话那头的这位既是前辈也是大师兄的师父,韩渝急忙道:“吴检,我这边有点事,确实参加不了。”
吴仁广正准备开口,石胜勇就在边上笑问道:“什么事,是不是那个在江上疯狂作案的江洋大盗没抓着?”
“没有,那混蛋很狡猾。照理说作案那么多起,应该留下不少蛛丝马迹,可我们查来查去硬是查不出头绪,组织那么多警力蹲守也没收获。”
“术业有专攻,破这种案子吴检经验丰富,他是真正的老刑警,你下午早点过来,请吴检帮你分析分析。”
一连串的盗窃案,水上分局、长航分局、水上缉私科和边防检查站四家联合,想尽办法都没能破获,想想真够丢人的。
难怪岸上的同行觉得水警只会搞搞水上消防、水上救援和水上治安管理,论破案水警差远了。
韩渝越想越尴尬,不想再回陵海“自取其辱”,笑道:“暂时用不着请吴检帮忙,我们再想想办法。”
“咸鱼,这跟消防救援、抗洪救灾不一样,越拖影响越恶劣,要不我跟刑警大队说一声,让刑大安排个侦查员去帮你们好好查查。”
“石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还是那句话,我们暂时不需要。
挂断电话,石胜勇禁不住笑道:“这小子还逞能,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吴仁广搞了那么多年刑侦,可不这么认为,扔下一对六,说道:“破案首先要有破案条件,江上的情况又比岸上复杂,人员和船舶的流动性那么大,发生案件一时半会破获不了很正常。”
“关键他们遇上的不是一般的盗窃案。
“盗窃案就是盗窃案,有什么不一样的?”
不等石胜勇开口,陵海公安局副局长兼开发区分局局长杨锡辉就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地说:“他们遇上的是系列盗窃案,嫌疑人在两个半月内连续作案十七起,影响很恶劣。”
陵海公安局政委孙家文补充道:
“这个案子如果不尽快破获,会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只要是跑船的,只有提到滨江,就会说滨江治安不好,滨江贼多。
“这么说咸鱼压力很大?”吴仁广抬头问。
“咸鱼现在是缉私民警,他有什么压力。但只要是江上的事都跟他有关系,谁让他是“滨江水师提督'呢。据说发生影响这么恶劣的案子,市局到今天都没找老王,就是看在咸鱼的面子上。
“这么说王文宏和赵红星压力大。”
“他们是水上分局的局长和副局长,市局领导不找他们找谁!”石胜勇想了想,接着道:“理论上也可以找长航分局,可事实上长航分局又不归市局管,并且江上的治安以水上分局为主。”
杨锡辉补充道:“这个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市局知道,沿江几个区县公安局也都知道,上上下下全在看着呢。”
不管什么案子,领导一重视下面人的日子就不好过。
吴仁广回想起在公安系统工作的日子,感叹道:“幸亏有咸鱼遮风挡雨,不然王瞎子和赵红星这会儿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
石胜勇深以为然,忍俊不禁地说:“也幸亏咸鱼心态好,换作别人估计要愁的睡不着觉。要知道在市领导和市局领导看来,他才是江上的话事人。江上治安好不好,他要负主要责任。”
“所以说一个人太能干也不是什么好事。”
“有利有弊。”
“陆书记和王市长很器重咸鱼,但更器重向柠。据说向柠这次提副处,就是陆书记和王市长强烈建议的。”
“器重向柠很正常,毕竟这直接关系着长江大桥建设。”
杨锡辉的辖区距即将建设的长江大桥不远,微笑着解释道:“这么大的建设项目,上级很重视,三天两头有领导和专家来实地调研,只要上级来人都绕不开海事局。
向柠懂业务,对江上的情况熟悉,工作经验丰富,领导和专家不管问什么她都能说出个一二三四。她不但年轻,形象又好,能给上级领导和专家留下很好的第一印象。”
吴仁广笑问道:“这么说向柠成了滨江的形象代言人?”
“差不多,至少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协助市里接待上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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