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2 / 2)

悍戚 庚新 127 字 2个月前

也许在别人眼中,这件事似乎并无什么不对。可是张辽却敏锐觉察到其中的奥妙……联想到之前刘闯自称是汉室宗亲,而且是中陵侯刘陶之子,张辽隐隐感觉到,这也许并非谎言。

那么,郯县究竟打,还是不打呢?

屯军于沂水西岸,张辽在思忖解决的办法。

昨夜刘闯突然动手,恐怕是现了吕布的意图。现在再去派人和他交涉,刘闯还能否相信自己?

若不信,他坐拥郯县,背靠羽山,大可以和张辽周旋。

除非吕布下令,把驻扎在开阳的臧霸调来,否则想要解决刘闯,必然会非常困难。

但是,若抽调了臧霸的兵力,泰山郡的吕岱,是否会趁虚而入?还有琅琊相萧建,之前被臧霸所败,不得已才退守阳都。萧建并非吕布手下。他原本是兰陵人氏,得陶谦举荐,出任琅琊相一职。可惜他刚去琅琊,就遇到陶谦病故,刘备旋即就吞并了徐州,成为徐州之主。

未等萧建向刘备表示臣服,吕布突然难,占领徐州。把刘备赶走。

萧建无奈之下。只好暗地里与曹操勾结。

也正是这个原因。臧霸将萧建赶出开阳之后,却没有赶尽杀绝,因为在萧建背后,还有一个吕岱。

这吕岱,却不是臧霸可以得罪。

所以,臧霸不能轻举妄动,张辽若要速战速决,就只有一条路可选。与刘闯议和。

但问题是,刘闯还会议和吗?

“张将军!”

就在张辽犹豫不决的时候,有扈从来报,辕门外有刘闯使者前来求见。

刘闯使者?

张辽闻听一怔,旋即大喜。

刘闯派出使者前来,也是向张辽释放一个信息:他不愿和吕布为敌。

若是如此,一切就都好商量。

张辽连忙命人把刘闯使者请入大帐,就见来人年纪不到三十,看上去眉清目秀,颇有几分书生气。

只是。他的头很短,总让人觉得有些怪异。

不等张辽开口询问。就见来人拱手一揖,“在下淮阴步骘,奉我家公子之命前来,有一句话要问张将军。”

淮阴步骘?

张辽并没有在意步骘言语中的强硬,而是颇为好奇的打量步骘一眼。

“刘公子,何以教张某?”

“我家公子只问张将军一句话:接下来,是战,是和?”

张辽眼睛一眯,心中骤然生出一股杀机。

只是,他很快冷静下来,闭目沉吟不语。

军帐中,一派寂静,但是在寂静中,却充斥着一股淡淡杀气。

步骘面色如常,丝毫没有焦躁之色,脸上始终带着一丝笑意,看着张辽,等待他的回答。

“战如何?和怎讲?”

“战,便鱼死网破。”

步骘淡定而笑道:“我家公子的意思是,如果张将军要战,他奉陪到底,无非以命相搏耳。

他兵力或许不如吕温侯强盛,但至少能让吕温侯焦头烂额。

我家公子虽出身贵胄,却自幼流落民间,受尽磨难。所以,他只让我带一句话与张将军:光脚不怕穿鞋的人。我家公子就算是死,也会让吕温侯难受万分,在这徐州,更无法坐的长久。”

如果是一个月前,张辽听到这些话,会嗤之以鼻。

可现在……面对一个转战千里,实力却越来越壮大的对手,张辽很清楚,刘闯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资本。光脚不怕穿鞋的……他刘闯现在就是个光脚汉,而吕布却是那个穿鞋的人。

真要是把刘闯逼急了,这厮倒是真有这个能力,和吕布鱼死网破。

“若和呢?”

张辽沉吟片刻,又问道。

步骘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笑容,“若将军欲和,更简单。

请将军以沂水为界,兵退三十里……三天后,我家公子会送吕小姐与吴普先生到岸边,从此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干。我家公子本就无心徐州,只想借道通行。若非君侯苦苦相逼,昨日撕破协议,我家公子也不会做出昨日的决定。今我们已占据郯县,只看将军决断。”

张辽道:“刘公子就不怕我再次反悔吗?”

步骘忍不住哈哈大笑,“我家公子曾言,文远将军质忠性一,守执节义,有古之召虎之风。

所以,我家公子愿意相信张将军,更相信张将军绝非那种背信弃义之人。”

张辽心里,不免感到有些得意。

任谁被人这么夸奖,都会感到非常高兴。

他突然道:“步先生,我想请问,刘公子果然是中陵侯之后?”

“然!”

“可有凭据?”

步骘哈哈一笑,“我家公子早就猜到,张将军会有此疑问,故而命我带来一副族谱拓本,以取信将军。”

说罢,步骘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张辽。

张辽接过来,一目十行扫了一眼,猛然抬头道:“刘公子这番苦心,张辽已经明白。

今徐州动荡,实不宜再有战乱。既然刘公子只是借道,那张某便代君侯做主,送公子离开。

只是,我家小姐……”

步骘道:“非是我家公子不肯放吕小姐回来,实前车之鉴,令我家公子有些不太放心。”

张辽不由得脸一阵烫,轻轻咳嗽两声,便不再言语。

送走步骘以后,张辽不禁暗自感叹。

从今以后,这天底下定会再多出一位豪杰……刘闯此人,将来说不定会成就一番事业!

他立刻下令,三军后撤三十里,安营扎寨。

与此同时,他又派人把刘闯族谱拓本,火速送往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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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时不慎,却为小儿所乘,他日定要报仇雪恨。”

吕布手执张辽送来的书信,忍不住怒火中烧,“文远处事,太过柔弱,怎能就这样放闯贼离开。”

“君侯,文远这样处置,与将军才最为妥当。”

“哦?”

吕布抬起头,向坐在下处的男子看去。

那男子,大约在四五十岁的模样,相貌清癯,却透出一股刚硬之气。

颌下美髯束在须囊里,男子站起来,扬起手中的那封书信,“依宫之见,刘闯为中陵侯之后一事并非捏造。君侯此次为此人所败,固然有失颜面。可若君侯杀了刘闯,才是真的麻烦。”

“中陵侯,中陵侯……一个死人,怕他作甚。”

“将军慎言!”男子闻听,顿时大怒,“中陵侯少游太学,后举孝廉。

其人刚直,不惧权贵,最后才为十常侍所害,乃天下读书人之楷模。将军这句话若传出去,定会惹来巨大麻烦。不说其他,单就说徐州,就算是那陈汉瑜,也会拼着一死与你反目。”

“啊?”

陈宫轻声道:“将军莫忘记,当初那曹阿瞒兖州之败。”

“果真会如此吗?”

吕布闻听,也吓了一跳,连忙问:“那以公台之见,当如何是好?”

陈宫微微一笑,“既然曹操出兵阻挠刘闯还家,逼得他不得不背井离乡,将军何不顺水推舟,言得知刘闯身世,于是才放他离去?中陵侯被害,许多人以为他已经绝嗣。而今若传出这个消息,想来曹阿瞒也要感到几分头疼,弄个不好,他甚至会得罪整个颍川的读书人……”

“那与我有何好处?”

陈宫道:“如此一来,将军两败刘闯之事,也就可以淡而化之。

对外可以宣称,是因为将军敬重中陵侯为人,不忍加害他的后代,所以才故意落败……想必,也不会有太多人为此事而追究将军不是。相反,大家会认为将军宽宏,故意相让那刘闯。”

吕布,顿时笑逐颜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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